村子裡逛逛,她為人大大咧咧,一頭熱血,幫著這家奶奶扛幾袋米,那家小孩趕走惡犬後,一來二去地也跟村子裡的人混了個臉熟。知道了這裡及鄰近幾個村子,因都被那好夢山(1)環繞,便都籠統稱作山城,村子裡的人鮮少走出,只是在北面大山的另一頭有個繁榮些的鄉鎮,去那裡或許能知道如何能去西海。
而那白家大嬸的女兒,叫做白芷,長得水靈靈的,可一個多月前為了個男人離家出走了。這白家兩口子也不託人去找,只當沒有過這個女兒,但近來話分明少了些。
除此之外,竟還讓她知道了一樁有些離奇的怪事。
前日寸心隨那白大嬸去一戶人家送藥,那戶人家寸心倒還不認得,倒是曾聽村頭的劉大姐說他家是要辦喜事的,可進去之後卻見那家人人人愁苦著張臉,裡面一位滿頭花白的老太太更是幾近以淚洗面,全然不像要辦喜事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奇怪,只好側頭看向身邊的白大嬸。
而白大嬸接到自己的眼神,只舉了舉自己手中的藥材,便朝房中一中年男子走去。寸心忙跟過去。
只見白大嬸將手中的藥放在桌上後,轉向那中年男子道:“又發生了這樁子事,傷心也無益。這是我家那口子給老太太開的藥,能平緩心神。這關頭要照顧好老太太才是。”見那中年男子只點點頭,便起身攜了寸心告辭。
離了那家後,見寸心一臉好奇,那白大嬸方才嘆口氣,開口解釋道:“近2個月來,山城裡但凡辦紅事,最終都會變成辦白事。新婚的夫妻在成親第二日,往往被發現斷了氣…可週身上下又沒半點傷口。請官差來查了半個多月,也查不出什麼,只說是殉情。之前大傢伙合著出錢請了個道士來,那道士說是花煞(2)作祟,誑了我們一筆錢擺個壇做個法就拍屁股走人了。我們大家都以為沒事了,可沒想到…”
寸心因問道;“剛才那戶人家便是在那道士拿錢辦事之後才壯著膽子辦的事?”見白大嬸點頭,寸心想及剛才那家人的苦狀,不由怒道:“這臭道士!”罵完之後想追問白大嬸有關那些新婚夫婦的情況,但她顧及自己姑娘家一個,不宜聽些髒東西,便不肯再說。寸心無奈,只得自己打聽。倒也確實讓她打聽到一些事。
原來這兩月來,這山城裡共辦了八樁喜事,加上近日那件,便是九件了。成親當夜均不見何異樣,可第二日,卻往往見夫妻兩個穿著喜服相擁在一起,神色無比安詳,可全都斷了氣。
請了官差仵作來,又驗不出什麼傷;上個月趕集時,有人請來了個道士,那道士來了後去每家看了看,只說是花煞作祟,那花煞專喜吸食新人魂魄,待他做法必定將那鬼魅拿下。是以這山城人每家每戶各出了點錢,湊了個一兩百兩給他,他才設壇做法,後來拿劍插了張女人形狀的薄紙片,便說捉住了。當晚眾人特地備了素齋招待他,孰料第二日醒來道士便不見了,只留下紙條,說什麼功成身退。
那新近辦喜事的人家便是想著道士已捉了鬼,姑娘年紀又大了,早些辦親事的好。誰曾想,那道士不過是個騙子,白白地送了兩個年輕人的性命。
現下村裡人只想,既然道士這般不靠譜,不如請個和尚來試試。聽聞當初那唐長老帶著三個徒弟西行取經時,便為百姓解了不少困苦,只怕佛家是更可靠的些。
寸心身為神族,這佛道兩家誰更可靠她也不甚清楚,現下只清楚這地方確實有鬼怪作祟。那些人卻都無傷死去,想是魂魄被人收了又或是被施了什麼其他法術。她現下沒有法力,看著屍體看不出什麼,捉鬼更是捉不到,不由得很是苦惱。小時候出海,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多了,像現下這般一籌莫展,還是對救命恩人的困境一籌莫展,寸心很頭痛。
思來想去,寸心朝村口的那座神龕走去 。
這山城的人心思單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