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親自把戰報如實彙報上去,沈嫣心看完,並沒有做任何評價,也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而是回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再接再厲。
明覆軍眾將這才鬆了口氣。
而熟知沈嫣心xìng情的沈赫心裡最清楚,這四個字與其牽強的說是一種勉勵,不如說是jǐng告更為恰當些。如果不是顧忌一側的友軍,這次很難說一部分人的位置還能不能保得住。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指揮明覆軍打一場漂亮的大勝,來洗刷先前失利帶來的恥辱。
藏劍戰部的表現有目共睹,卻遲遲沒得到應有的獎賞,就有些友軍開始為他們鳴不平了。
“喂,湯子,你們長官也太小氣了吧。這都過去兩天了,上面連點表示都沒有。”說話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穿著護衛軍的制式輕盔,正對著埋頭擦拭佩劍的年輕人嚷嚷道。
湯子笑而不語,繼續撫拭著掌中劍,彷彿永遠摸不夠似的。大漢是他不久前認識的,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算是老鄉,對他頗為照顧,走動的多了,便漸漸熟絡了起來。
其實這種事很普遍,明覆會和淒冷曉月內部組織結構相近,下面沾親帶故的不少,大家也見怪不怪了。與以前的淡漠不同,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再加上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現在大多數修者對鄉土之情格外的看重,這也算是明霄眾的一種普遍社會現象。
“笑,你還笑。你小子怎麼這麼缺心眼呢,老哥我是為你好。”大漢氣道,恨不得撬開這傢伙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就不開竅呢。
湯子停下每rì例行的工作,抬起頭憨笑道:“老馬哥,你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不要瞎cāo心了。來,消消氣,一會兒我請你去喝酒。”
老馬恨鐵不成鋼的戳著他的腦門道:“臭小子不要給我灌**湯,你老哥我不缺那兩口酒錢。什麼叫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賞罰分明天經地義,你就沒點想法?不行,今天你必須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湯子笑呵呵的撥開老馬粗糙的大手,將他摁在一旁坐下:“好啦,好啦,我說還不行嗎?用得著生那麼大的氣。你沒發覺到現在為止,藏劍內部沒有一個人抱怨嗎?”
老馬愣了愣,匪夷所思道:“嗨,奇了怪了,還真是如此,難道你們的人都被洗腦了?”
“你才被洗腦了!”湯子笑罵道:“我們內部有規定,為了穩定軍心,摒棄浮躁,戰時不進行任何獎勵xìng活動。 直到戰事結束後,再根據整個階段的表現,功過相抵,來決定最後是獎勵還是懲罰。”
“這是為什麼?”老馬不解道。
湯子想了想說:“我們私下討論過,這項舉措很有必要,可以保證我們儘可能少的犯錯誤。舉個簡單的例子,這次我們藏劍首戰大捷,未免會產生浮躁和驕狂的心理,這是人之常情,無法避免,但是大家卻能保持底限。”
老馬連連點頭:“確實如此,換做我們早嚷嚷著請戰了,你們卻能保持沉默,很難得。”
湯子笑道:“其實我們心裡也癢癢,也想繼續乘勝追擊。可不得不考慮輸了怎麼辦,輸了的話就前功盡棄了。沒有必勝的把握貿然行事,毀掉好不容易建立的赫赫戰功,到底值不值得。多想幾次,便冷靜下來,也變得理智了很多,知道如何取捨。”
老馬人粗心細,仔細一琢磨,便理會了其中的用意,擊掌贊曰:“妙啊,想出這個舉措的人一定是個天才,對人xìng的把握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湯子自豪道:“你以為呢,我們老大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做事卻非常嚴謹,要不然早被別人賣了。”
老馬一拍腦門,恍然道:“原來是那個jiān商想出來的餿主意,我說怎麼透著一股子賤味呢。”
湯子頓時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