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學第一天,第一堂課是普通心理學,而普通心理學的李教授是出了名的嚴厲,據說最恨的是遲到早退,我一邊暗自祈禱希望傳聞是假,一邊掏出手機搬救兵。可掏出手機的那一刻,手機正好響起,蘇紫的大名在螢幕上一暗一亮的閃爍,我知覺這次肯定糟糕了,飛快的接起手機。
“喂!”
“你怎麼還不來啊……”手機裡傳來蘇紫明顯壓低的聲音。
“我還在路上,馬上到啊!”
“點名……”
“什麼?”我氣喘吁吁,已經聽不清楚蘇紫在說什麼。
“正在點名!”蘇紫的聲音稍稍大了些,而我清晰的聽到了“點名”兩個字,頓時一身冷汗。
“那位女同學,上課請把手機關掉……”電話裡傳來清晰而洪亮的聲音。
蘇紫的手機瞬間掛掉,斷了線。
我站在原地茫然的看著手機,欲哭無淚,我氣憤的在原地狠狠跺腳。而身後傳來了一陣喇叭聲。
一輛銀色轎車停在我身邊,即使我對汽車無感,也能看的出來這輛價值連城。車窗放下來,曹景墨一張妖孽臉從車窗內伸出來。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那對梨渦若隱若現。
“曹師兄!”
“去哪?”他似乎總是用最簡單的話表達最多的意思。
“上課去!”我回答。
“上車吧!”他擺了擺頭,示意我上車。
此時此刻我也顧不得什麼尊嚴了,撒腿就跑到車的另一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一屁股坐進去。
曹景墨沒有開車,依然淡定的看著我,我呆了呆,突然明白過來,立刻說:“7號教學樓!”
他愣了一下,踩了油門往7號教學樓去。
“怎麼從這邊走?”曹景墨突然開口問我。
“嗯,過來找個朋友!”我回答。
他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上什麼課呢?”他繼續問。
“普通心理學。”我繼續回答。
“李樹?”李樹就是那位聲音底氣充足,聲音洪亮的李教授。剛剛從蘇紫電話裡傳來的那聲貌似善意的提醒又開始在我耳邊想起。
我眼裡閃過一陣狂喜,認真的點頭。
可曹景墨抬頭若無其事我看了下儀表盤的電子錶,沉沉的一笑,“你慘了!”
我又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腦子裡開始幻想無數我因為遲到了得到的悲慘結果。我努力的讓自己放輕鬆。我看了看倒車鏡映出此刻我那張蒼白的臉,還有因為昨晚睡眠不足而浮腫的眼睛,決定還是呆會兒裝病比較好。
“別想裝病,不然更慘!”曹景墨那低沉的,不急不慢的聲音再一次把我的幻想打破。
我愁容滿面,連最後寒暄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抿著嘴,攤坐在舒服的真皮座椅裡。
“手怎麼樣了?”曹景墨略微扭頭,掃了眼我依然紅腫的手腕。
“好多了,謝謝你,曹師兄!”我真心的向他道謝。
他不接我的話,可我分明看到了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師兄,你實習怎麼樣啊?好玩嗎?”曹景墨已經進入了大四的實習期。
“沒什麼好玩不好玩的,就還是那些工作吧!”
四個輪子就是好啊,短短不到十分鐘就到了7號教學樓。
我開門下車,曹景墨也同樣開門下車。
“師兄,謝謝你!”說完我轉身就往樓上跑。
我小心的從樓道的窗戶往進望,點名顯然已經結束,黑板上寫著大大的李樹兩個字。那略微洩頂的教授正在講臺上侃侃而談。
我的身影從門邊閃進去。
我一抬頭,便對上李教授嚴厲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