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幾天她潛心在大學自修課室翻書學習了。
到了星期天,因為與莊雁落約好,她不敢睡懶覺。莊雁落在早上八點鐘打電話給她時,她剛好趴在床上翻課本。接了師姐的電話,她沒有多想,隨便穿了t恤衣和牛仔褲,拎了個平日裡用的掛包出門了。
“林涼。”莊雁落向下了公交車的林涼招招手。
林涼幾步跑來到她面前,隨口道:“師姐,你怎麼來的?”
“我爸用車送我來的。但是我讓他和我媽先回去。主要是我想雙方父母如果都在的話,會不方便。”莊雁落說到最後露出小女兒的害羞態。
林涼好奇地把大眼睛眨眨:“師姐,你叫我來,究竟是陪你去見什麼人?”
“他是個——團部政委。”莊雁落嘴唇咬咬且抖抖,有點難以啟口的樣子。
林涼見她不想說的樣子,當然不會再問,說:“在哪裡見面?”
“酒樓。離這裡幾步遠。他爸媽本來約我們喝上午茶,但是想到我們都上班,難得星期天休息,就約了較晚的時間。如果談的好,準備一塊用中午飯。”莊雁落一邊與她向酒樓走去,一邊解說。
林涼不傻,聽到這會兒,說什麼父母約雙方見面,明擺著就是相親見面會嘛。於是她有點囧了。師姐帶她來幹什麼?不是她相親。她來這裡當電燈泡合適嗎?可是這會兒與師姐突然說要回去,貌似不大合適。她只能在肚子裡繞圈圈,想著怎麼到時候藉口尿遁。
兩人來到對方父母訂好的酒樓。林涼抬眼一看這酒樓的氣勢,六層樓高,在這寸土如金的城市裡,佔地面積這麼大,是有錢人享用的地方。於是可以推斷出對方的家世不差。不過,她的師姐家世不會落人於後,好歹是個副師長的女兒,本身有穩定可靠的單位工作,風評極好。
兩人走進酒樓包廂,莊雁落在前,林涼在後。進去後,見的是一對面容慈藹的中年夫婦,著的都是普通得體的便裝。
莊雁落對中年夫婦一個鞠躬:“費叔叔,金阿姨,初次見面,我是莊雁落。”
林涼連忙跟著鞠躬,自我介紹就不用了,並不是自己相親,簡單一句:“叔叔阿姨好。”
中年夫婦向她們兩個簡單一掃眼,不用莊雁落報姓,也能從準備衣裝上立馬分辨出誰是今日的主角。於是金秀在莊雁落鞠躬的時候已走過來,熱情地拉起莊雁落的手臂說:“來,來,小落這裡坐。君臣馬上就到。不用客氣的。”
“費政委今天忙嗎?”莊雁落坐下來後,小心地拿捏措辭問男方。
“沒事。他忙也得出來。我和他爸爸都與他說好了的。”金秀自然不能對女方明擺著說,自己是和丈夫一塊把兒子誆騙出來相親。
林涼迅速搬張凳子坐到包廂角落裡,隨手向路過的服務生借了份報紙埋頭苦讀,準備充分扮演好電燈泡的角色。
金秀一邊和莊雁落攀談,想給可能是未來媳婦的女孩留下親切婆婆的印象,繼而增加兒子相親成功的機率。一邊,她和丈夫一樣感到奇怪,怎麼對方帶了一個女伴過來陪自己,本以為會是母親或是父親陪來呢。那個陪著來的女伴也相當的古怪,一身不羈的衣著。金秀和老公只能想到“不羈”這個詞,因為都是有文化的素質人才,不能明著說人家作為一個姑娘家穿得沒有一個女孩子的樣子吧。
“小落,她是——”金秀實在按捺不住了,有奶奶大人的鞭策,兒子的相親不能再出點錯兒了。
“是我的師妹。還在軍校裡讀書。”莊雁落侷促地抬起眼皮子,小聲說道,“她說要陪我來看看熱鬧,平日裡與我一樣是崇仰費政委的學生。我不好拒絕。阿姨,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金秀笑一笑,“怎麼會呢?”愈多女孩來給兒子挑,她樂意都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