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聲嘆息輕若蚊吟,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睜開眼,月還是月,河還是河,只是,變了的是蕭塵與我的姿勢。
此時的我不知何時已斜斜的躺在他的懷中,而他一隻手輕輕的摟著我,另外一隻手則輕撫我的臉龐,見我睜眼,慌忙收回,一張俊臉上滿是被人抓包般的窘態。別過臉裝作若無其事的輕咳一聲:“咳,你……你醒了?”
在我睜眼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淺淺的笑意,正是那一抹無心察覺的笑,讓我怔愣當場,一如杜君儒初次見到我時。
怔了半晌,我也低下了頭,佯裝整理衣衫,同時也提醒著他:“我……我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他強健的胳膊再次將我摟緊,飛離樹頂。
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想著如若不是他,我怕是永遠也無法享受到這麼美的風景了。
站在柴房中看著房外的他,突然有一種不捨的感覺,讓我害怕起來,這種感覺竟然是當初與杜君儒離別時也沒有的。
或許,是我太渴望自由了吧,希望他能帶我逃離杜家這個牢籠?
“這個給你。”他遞給我一個白瓷瓶,細心的囑咐著,“內服外敷,一日一次,對你的傷有很好的療效。”
我點點頭,目送他消失在如水的月光下。心頭突然湧起一股祈盼:何時,能再見到他?
其實,我更加祈盼是平安的走出杜家。 。 想看書來
事蹟敗露
“小姐……”
我側目看去,高大的樹下,素素正慢慢的由樹影中走出,月光照在她小巧的臉,滿是疑惑。
“什麼時候來的?”我坐在草上,整理衣衫,心中還想著剛剛的事。
素素緩緩的走向我身邊,輕聲回答:“來了一會。”
我停下動作,她的意思是在說,將我與蕭塵之間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了。一想她是我由花家帶過來,便也不甚在意,將手中的瓷瓶交於她:“幫我上藥吧。”
她不接,咬著下唇,皺著眉頭不語。
我笑了笑,將瓷瓶塞在她手中:“蕭公子是好人。”
“那姑爺呢?”素素揚起小臉突然反問著,“他對小姐的好素素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杜君儒?我冷哼一聲:“充其量算個孝子吧。”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
“小姐,有些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素素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低下了頭。
“說吧。”我淺笑,這丫頭,還有何事不能與我明說的?
“府裡的其他下人們都說,新婚的那夜,有陌生男子由新房裡出去。”
素素的話讓我笑不出來了,那夜,有人看見麼?怪不得第二天婆婆對我那般,也怪不得前些天公公動用家法了。
許久,我這才輕輕說道:“無需理會那些,我們做好自己就好。”何況,那些事本不是我願意的。
“嗯。”
蕭塵的那藥果然有效,不過兩日過去,我的胸悶便好了,柴房的門外,也來了位不速之客,我的婆婆。
清晨時分,我才剛醒,便見著珠釵滿頭,綾羅滿身的杜老夫人在思雨、思雪的陪同下,駕臨柴房這等汙穢之地。她們的身後,是素素戰戰兢兢的身影,讓我心裡暗暗的叫著不好。
“哐。”本就掩著的柴房門被婆婆一腳踢開,怕是嗅不慣這柴房的味道吧,皺起眉用絲帕掩起嘴鼻,冷冷的吩咐著:“思雨,思雪,去看看少夫人的傷勢。”那雙美目中滿是冷酷無情。
兩人領命,將我的按倒在地,剝開我背上的衣裳,仔細的瞧了起來。
我的臉貼著冷涼的地面,一股寒氣由心底升起,貫徹全身。
“回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