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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生佩服,想不到這小丫頭,倒還是蠻有一套的。
也對,錢能使鬼推磨。
“第一次見到像姐姐這般溫文嫻靜的女子,那時,我便從姐姐的眼裡知道姐姐不是那種有城府之人,所以就打心眼裡喜歡上了。”她一邊走著,一邊揮舞著小樹枝,綠色的枝葉在空中劃過不規則的弧線,伴著她抑揚頓挫的聲音,像是這宮中不染塵煙的仙女。
而我,卻心生了內疚,為剛剛欺騙了她。
可我卻無法不騙,怕她知道後,對她不利。
“你對這宮中很熟悉是吧?”我突然問她。
“嗯,來了一年多了。除了膳房的人,各宮的使喚我都認識一二。”容丫頭不疑有他,老實的回答我。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祈求的看著她,低聲請求著:“如若姐姐求你一件事,你可答應?”
她不解的看著我,手中的樹枝也因怔愣而掉在了地上,疑惑的問道:“姐姐有何要事麼?”
“我想……送封信……”
夜半遇“鬼”(1)
我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她死死的捂住了嘴巴,滿面驚恐的四處張望著,那神情,似乎像是做賊般的小心謹慎。
半晌,見四周無人,這才放下了手,低聲叮囑著:“宮中規距不允許,姐姐日後萬萬莫再提這送信之事。”
我的心頓時失望透頂,也更擔心的慌,不知如何是好。
神不守舍的隨著容丫頭一同走著,幾次差點撞到了迴廊的柱子上。
容丫頭一路拉著我,咬著下唇不再說話,似有什麼要說又難以啟齒的樣子。
出了迴廊,便是通向膳房的那處荒院子,她望了望四周,忽然停了腳步,附在我耳邊細聲細語的說道:“如若姐姐真想送信,可去找玉總管,她或許能幫忙。”
我驚喜的看著她,眼裡燃著希望的火焰。
“她每半月出一次宮。”正說著,她卻臉色一變,輕嘆一聲,“只是她這人陰晴不定,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再加上她與你不熟,不知會不會往上揭發你。”
剛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滅了,再次令我失神起來。這下要如何是好?
“唉呀,兩位祖宗,你們怎才回來?”
正怔愣時,小柱子焦急的聲音便由院門處傳了過來。
他正責備的瞪了我一眼,便拉著容丫頭先行離去。
“容丫頭,累不累,我給你擦擦汗。”
走在前頭的小柱子擼起袖子就向容丫頭伸了過去,容丫頭輕輕一閃,搖著頭躲開了。
“玉總管找你呢,你們怎才回來。”小柱子的聲音中含著些委屈。
“姐姐討太后娘娘的喜,便多留了她一會。”容丫頭說得雲淡我輕,似乎覺得我討太后喜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她?”小柱子似乎不相信,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滿是鄙視與不敢相信,我趕緊低下了頭。
經過膳房管事廳時,瞥見玉奴兒正端坐在椅子上,容丫頭站立一旁,像是在訓話,又像是在交待些什麼。
我不敢多做停留,只得匆匆離去,回到自己的工作位上工作著。
心卻不由自主的向著宮外飛去,連眼神也不時的向玉奴兒所在的管事廳裡瞟去。
不知到現在為止,玉奴兒有沒有舉報過讓她送信的人。
如若沒有的話,除了沒人敢找她送之外,便是她沒有舉報了。
想到此,心裡便打定了主意,待晚上我去找她,橫堅都有一半的希望,我總要試一試的。
一直到晚膳時間,我都未曾再見到容丫頭,心裡生了一份擔心,不知她是否捱了玉奴兒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