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祭擺上序幕。
蘇蘇移開眼,周遭的王公貴族理所應當的繼續觀賞這場血腥的祭典。
她想,來自文明世界的她,是如何也無法適應這蠻荒的時代。
視線定格在湛藍的天空,耳邊傳來利刃刺入肉 體骨骼的咯吱聲,此起彼伏的慘叫悲鳴被宏大的樂舞掩埋,蘇蘇有一瞬間的茫然若失。
究竟……她是為何而來到這個時代?
究竟……這個時代可否會有她的容身之處?
她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能抗拒這場被強加的命運。於是只能狠心抹殺掉這一瞬間的茫然,努力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未來會如何,沒有嘗試過,誰也沒有權利去輕易的下定論。
她有足夠的耐心,足夠的狠心,去等待。
屠殺完奴隸之後,巫師將龜甲置於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上。同時蘇蘇領著四個帶著青銅面具的巫女下祭臺。
數個壯漢抬著一捆束為直立的茅草在鋪滿細沙的祭臺前站定,蘇蘇站在中間,苦著臉小心跪地,她兩側分立一人。其中右側的巫女手捧雕刻著連珠紋的禮杯,左側的巫女手執盛滿的苞谷酒注入她杯中,而後盛著苞谷酒的禮杯被小心遞到蘇蘇手中。與此同時,最外側的兩個巫女開始擊打著樂器唱著綿長而肅穆的祭曲。
可惜,這對蘇蘇而言,無異是魔音穿腦。她頂著沉重的頭冠起立,將酒灑在茅草之中。商人好酒,祭祀先祖之時自然少不了奉上大量美酒。他們認為,人間的酒是渾濁的,只有透過苞茅這種聖潔的植物和河流底部之細沙這種潔淨之物將酒過濾去汙,才能將清澈的美酒敬奉給天神和先祖,以示虔誠。
澆完酒之後,蘇蘇帶領著其餘巫師巫女們圍繞著篝火邊走邊擊打樂器,轉上一圈後,重新回到原位跪下,接續方才的動作,將第二杯酒灑在茅草之上,但回程之時,她要帶領著巫師們繞著篝火轉兩圈。由此類推,第三杯,轉三圈;第四杯,轉四圈;第五杯……
崩潰了!
蘇蘇咬牙苦撐,在澆酒過程中還要不住喃念祭詞,唸到尾句後,眾人同聲齊合,方才算告一段落。
精疲力竭的終於撐至最後,最後一杯酒是由帝辛敬的。
蘇蘇此刻已汗透重衣,幾乎是步履千鈞的走到帝辛跟前,將酒杯遞給他。
帝辛接過酒後朝左右一瞥,宮人們立刻察言觀色,不著痕跡的挽著蘇蘇到宗廟後的大殿小憩片刻。
蘇蘇全身幾乎都靠幾個宮人支撐著,昏昏沉沉的離開祭臺,在經過祭臺後方時蘇蘇只隨意掃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動腳,抖著手一比祭臺大後方的池苑,“這,這就是酒池?”
宮人點頭,“是。”
“那,那……”蘇蘇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酒池,這酒池比她想象中小了一些,不過上百米的池苑內被灌注了七八分滿的美酒,也不能不讓人驚歎。
“蘇娘娘在冀州或許未曾見過,這是歷代盛放祭祀結束後的神酒的酒池。”宮人見她驚訝的樣子解釋道,他指著酒池頂部通向祭臺的兩條凹槽,“未免在祭祀中祭神的美酒四處溢流,因此便在祭臺下挖出一條通往酒池的凹槽,將殘餘的酒引入池中。”
近六百年經年累月的積蓄下來,酒池也一再擴建,便有了如今這般過人的面積。
見到了酒池,蘇蘇就不免想到了肉林,她繞著酒池好奇的又研究了一會。從祭臺的方向,隱隱傳來的嘈雜巫樂已慢慢熄滅。
祭祀快結束了嗎?
小憩了下頭也沒有那麼暈了,蘇蘇讓宮人將她再領回宗廟那,她倒不是想上祭臺,只是想知道自己忙活了大半天,這次戰爭祭祀的神兆是怎樣?
才剛走到宗廟殿門,大老遠便看見那巫師興奮的舉著那塊從篝火中撿回來的焦黑龜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