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霖天和羽陽,兩人平日裡鬥嘴多過談心,霖天總讓她氣得跺腳,但事實上,兩人能見到面,彼此心裡都是幸福的,只是嘴上都不屈服罷了。
濁立的夏天總是很短,還沒來得及流汗流個痛快,秋天連招呼都不打就那麼過來了。
清心宮羽陽的書房裡,她靜靜地坐在床邊書桌上閱讀著萬亭近日的國家檔案,神情平和寧靜,時而鎖眉深思,時而欣然一笑。看累了,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著窗外午後初秋的景色。
書房門外,霖天雙手抱胸靠在門邊的柱子上,閉著眼睛休息。他和夜風不一樣,夜風值班時會站在羽陽身邊,靜靜陪著她,時而和她聊天,時而和她討論起國家大事。霖天值班時卻從不在她身邊站著,只是坐在或站在門外她看得到他的地方,讓羽陽有事情再叫他。
其實說是護衛,更不如說是一種陪伴。
「際霖天~」羽陽走到門邊,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她輕輕在他耳邊叫了聲他。
然而,霖天依舊閉著眼。她癟癟嘴,抬起手輕輕碰了下他高挺的鼻子,霖天才睜開眼睛。
「副隊長大人,鼻子可是人最重要的部位哦~您睡得可真死,哪天你們殿下遇險了您還睡著可怎麼辦哦~」羽陽調侃著他,他摸了摸鼻子,活動著脖子說:「我只是在閉眼休息。」
「我,才,不,信,呢~」
「不信算了,叫我幹嘛,要出去了嗎?」
「沒有呀~只是出來溜達溜達,沒想到居然發現你在偷懶~哎~」
「……」他無語,四處張望著去避開她嘲笑的眼神。這時走廊的那頭傳來一聲笑,兩人朝那一看,原來是倓寧大祭司。
「大祭司,您怎麼來了?」羽陽忙迎上去行禮說。
倓寧淡雅的笑著,走過來說:「原是來和你們倆說件嚴肅的事的,沒想到看到你們兩這般光景,害我都嚴肅不起來了。」
「大祭司您說笑了~裡面請吧。」
倓寧還是笑,看著羽陽又看了看霖天,走進書房,坐在了窗邊的椅子上。
「大祭司,是什麼嚴肅的事情呢?」
「其實也並非多嚴肅,但事關重大,還是請你們倆跟我一起去趟天牢。」
「天牢?」
「抓到那天開槍射擊霖天的人了。」
「抓到啦?!太好了。是誰?」
「她叫嵐綾,安卡拉姆第一女殺手。」
「好,我們走吧。」羽陽的表情凝重了起來,安卡拉姆第一女殺手……看來,的確是安卡拉姆人做的了。
倓寧祭司騎上齊青獸先走一步,羽陽坐上霖天的車,隨後來到了天牢。
那個叫作嵐綾的女人被關在天牢的最深處,十幾名士兵跟隨著騎在齊青獸身上的倓寧和身後跟著的羽陽和霖天,走了許久才來到關著她的牢房。
她被綁在一根鋼鐵鑄成的大柱子上,幾條帶有咒語的鐵鏈拴著她的手和腳。她穿著一件黑色紗裙,打扮成萬亭婦女的模樣,細細一看,那女人身姿曼妙,五官也甚是美豔,被捆綁著的她一點也不顯得狼狽。她聽到有人走了過來,抬眼看著他們。與她對視的那一刻,羽陽微微的顫了下,她的眼神中好似有千年不化的冰川,不只是冷,而是寒。羽陽對這樣一個目帶寒光的女人起了興趣,走到她面前,手指輕輕的劃了下她的臉,雙眼始終看著她。
她輕輕開口:「嵐綾?你的名字和你一點都不相配呢,父母取的?」
「不是。」
「哦~那就是你的主人取的吧?」
「……」她看著羽陽,沒有回答。
羽陽笑了,移開她的視線說:「放心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你們別奢望從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