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微微蹙起,烏衣巷住的達官貴人都是京中數得上名號的,這少年又是什麼來頭,怎麼住得起烏衣巷這寸土寸金的地方?
正想著,咕嚕的馬車停了下來,前面駕著馬車的侍從掀開簾子對我說道:“公主,前面似乎有人在爭吵,官道被堵了!”
我掀開了簾幕,探著頭往外頭看,忽然,人群中傳來了一聲怒罵,“是胡人!他是胡人!邊塞蠻狗竟然來我中原,真是找死,來人!快抓住他!!”
吵囔的聲音一下子讓人群驚慌起來,尤其是胡人這兩個字,更是讓城中的百姓如驚弓之鳥,尖叫著往外衝去。
人群衝撞了我們的馬車,馬匹受驚的抬起了前蹄。
“姑姑,小心!”趙寧文大聲喊了一句,一把抱著我的身子,馬匹失控,馬車的車廂也跟著翻了翻,不過,很快跟隨的侍從控制住了馬匹,我驚魂未定的從馬車上下了下來,有些不滿的朝著人群中望去。
“你們都是怎麼駕馬的?!個個都是飯桶嗎?!”趙寧文撞上了胳膊,怒聲大罵著跪在地上的侍從。
人群還在受驚的似乎衝撞著,忽然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喝聲在耳邊響起,
“何人在此喧鬧!”
緊接著,操著刀戟的侍衛駕著馬控制住了場面,一位穿著臣服的官員駕著馬駛入了人群。
“大人,這裡有個胡人!”先前大喊大叫的百姓立馬跪在地上,指著地上被困住的人道。
從馬上下來的那個官員一直背對著我,淺緋色的臣服身後,繡著圓形的鯉魚繡紋,隱約看出是個五品官。
我對胡人深惡痛絕,在侍衛的護擁下,也跟著人群圍在一邊看去。
地上被束縛的那人明明穿著漢人的衣服,可是下跪的百姓卻一口咬定他是個胡人。
“你是如何得知?”背對著我的那位大人開口,聲音真是分外的熟悉。
地上的百姓起身一把抓著被束之人的手大聲道:“小人的祖父曾入軍營殺過胡人,胡人擅長用刀,他們虎口處繭的位置同我漢人不同,並且,”說著,那人一把撕開地上之人的衣衫,腰間一條略一尺寬的腰帶繡著銀狼的圖案,“這狼形是匈奴人的圖騰,小人感篤定,他是匈奴計程車兵!”
我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地上的人還在掙扎,一口流利的漢語,“你這是汙衊,我是漠北的漢人,我漠北的子民也是奉狼為神。”
負著手斟酌他們二人話語的大人轉過了身子,露出了側臉,我湊上去一瞧,眉頭緊鎖,下意識勾著嘴角。
原來宋老狐狸真的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崽帶上了朝廷。
☆、深井冰口口二八
原來宋老狐狸真的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崽帶上了朝廷。
人群中,激動憤怒的漢人青年一下子愣住了,似乎陷入了思考。
“這麼說,你也不能證明這名漢人就是胡人了?”宋凡成彎著嘴角走到了皺著眉頭的漢人青年面前,彈了彈他身上臣服上的塵土,低著頭俯視著地上漢人打扮的人,張著口道:“這麼一來,王虎,將地上的人給鬆綁!”
眾人一見這場鬧劇結束,提著的心慢慢緩了下來,正準備散開,忽然,人群中傳來了一聲“且慢!”
一隻麥色的手推開了前排密密麻麻的人群,緊接著黑色的短打上衣在人群中顯露,一個英氣的少年大步跨了進來,擰著眉,瞧了一眼地上的人,忽然,他神色一凜,伸出手迅速了按住了給地上人鬆綁的侍從。
“師父!”
我身邊的趙寧文似乎很激動,一個小跑趕緊衝了上去,極其狗腿的暴露在人群中,圍在那個少年身邊熱情的開口,“師父,真是巧啊!我正想著今日去尋你呢!”
我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