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支援過他,如今怕是已經錢糧斷絕。撐不了幾日,你我的大業大約就近在咫尺了,呵呵哈……”
眼見得那老不死的狗東西一雙腳越說越往門邊移,玉面卻也不和他繞彎子了:“想不到太尉大人不僅六親不認,還是個不怕死的‘好漢’~~呵呵,我卻忘了告訴你,江山,我凌某從來不稀罕;女人麼,你藏了她在地底下,卻讓我好生不舒服~~來人哪——”
一雙眸子往身後淡淡一掃,兩名黑麵應聲走上前來,手中的匕首閃著凜冽而可怖的寒光:“在。”
何慶還不及反應,左右半個身子已然僵硬不能動彈,忙粗嘎著嗓子叫喚道:“哎喲~~蕭大人救命!惦記誰的女人也不能惦記凌老闆的女人啊~~萬萬使不得喂——”
“恕木白無能為力。”蕭木白端起茶盞輕抿,卻並不見抬頭,難得他一貫清風如玉的臉龐如此森冷表情。
“呵呵~~聽說太尉大人老來無子,既然你不肯帶路,左右你這玩意兒留著也是廢了,還不如干脆廢去罷……”鍛凌鈺吹了吹刀柄,卻也噁心親自同他動手。朝對面的黑麵冷冷對了眼神,下一秒,一道森冷之光便往那兩條顫抖的老肥腿間將將掃去……
“啊——”四方書房內登時一聲淒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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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救……救孃親……”
尋歡歸的後院子裡川兒在玩雪,小嘴兒咕噥著,屁股翹得高高的,玩得不亦樂乎。一點點的雪堆起來,堆成一個小圓糰子,本來想學大人們捏出一個孃親來的,可惜每次才堆了個腦袋,一團雪登時就散開,好不苦惱。
“寶寶……”角落的小門忽然探進來一顆枯瘦蒼白的腦袋,凹陷的眼睛,滿頭骯髒亂髮,雞爪一般的手指……嚇得他一剖白雪掉在地上,趕緊蠕著身子躲到了樹叢後。
“噗噗,妖怪……走開……”
“寶寶……”那瘋婆婆還在喚,想是怕嚇著了孩子,卻又十分十分的愛他。腦袋伸出來立刻又縮回去,再探出來的時候,亂髮被鬆散盤到了腦門後,白袖子髒了、臉頰抹乾淨了,乾瘦的臉上溢位來一抹卑微而討好的笑:“寶寶……歡歡的乖寶寶……來,讓婆婆抱抱……”
她近日越發瘦了,先前倒還有一張皮,如今被關了這半月,連皮得都薄得只剩下一層膜,可想那緊繃的笑容有多麼可怖。
川兒害怕極了,可是他這會兒回不了大大的家,爹爹還沒把孃親救出來呢。又以為是孃親來試探他,看看他最近聽不聽話了才肯回來,只好一扭一扭不情願的蠕出身子:“你找誰?”
明明連聲音都在哆嗦,卻非要像個小大人一樣仰著腦袋,作兇巴巴的模樣。
“……歡歡,”那樣圓墩墩的矮胖小兒,鼻子翹翹的,臉蛋粉撲撲好似都能捏出水兒來,直看得何夫人心中一顫,連心肝都軟了……這個惹人心疼的小可憐兒啊。
左右瞅瞅無人,便大著膽子走上前來,怯怯地摸了摸川兒的小臉蛋:“歡歡……你是我家歡歡生下來的寶寶麼?”
她的聲音在哆嗦,一向混沌的雙眸淌下來一道清淚,撫著那暖暖、綿綿的小手,想到那可憐的丫頭一個人清冷冷的如何艱難生出他來,難受得心都要碎裂開了。
那麼小的一個女娃娃,被她寵得連自己頭髮都不懂梳的,六歲時不見了,再回來面板灰了、獨自帶著個小娃兒,卻沒有相公……她來看瘋了的她,卻又不肯將她認下,她那心裡頭到底藏了多少的苦啊……
擦拭著眼角,本來還想笑,可是秀氣的唇蠕了蠕,眼淚卻又冒出來了。
“你是誰?不要哭……”最是見不得人掉淚,即便心裡頭無比想要將手拽回來,看著老婆婆這副酸楚模樣,川兒也下不了狠心了。小手兒爬上老婦蒼白的面頰,一點一點揩去了淚:“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