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他才叫我滾。我知道他是身子不舒服不願意把怒火發到我身上,可我原以為等他看到我肚子裡的孩子,他也該振奮一點啊!可誰知道……還有太子妃,就因為我懷孕了,她到如今遲遲沒有訊息,母后心急,偶爾說些不好聽的,她便認為是我在母后跟前說了她的壞話。如今母后還老讓她過來我這邊,說是要沾沾我的孕氣。可關鍵她每次過來都冷著臉,還總是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前兩天我進宮去向皇祖母和母后請安,母后便又將太子妃叫過去了。話沒說幾句,便又說到孩子身上,我當時就見太子妃變臉了,努力想岔開話題,可誰知道,母后就是不聽,還再三勸太子妃和太子多多努力,向我和寧王看齊,並又讓我們獨處。當時,母后剛走,太子妃便冷笑說了一句,她說,她……”說不下去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直滾落下。
“她說什麼了?”季悠然連忙給她將淚珠擦乾。
“她說,誰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寧王妃哭叫起來。
季悠然霎時也愣住了。“她真這麼說?”
寧王妃閉眼點頭。“她,她還說,寧王體弱,眾所周知。既然我們成婚三年都沒圓房,他怎麼到了驪山就突然能圓房了?她還說,還說……”
“算了,別說了!”季悠然連忙握緊她的手道。
寧王妃便靠在她身上流淚不止。“她怎麼能這樣汙衊我?我自從嫁入寧王府,處處謹守本分。到了驪山,也一直在王府照料王爺,偶爾出來和你見見面,但都是有人陪同的。再不然,便是皇祖母父皇母后她們去探望王爺,我去陪著坐坐說說話,我哪有時間和別的男人苟且?她那些話怎麼說得出口!”
季悠然眉頭緊皺。那話也不像是太子妃的風格啊!她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才敢當面質疑寧王妃肚子裡的孩子?但是……轉念又一想,其實太子妃說得也未嘗不對,看寧王爺那麼病歪歪的,的確不像是有能力生兒育女的樣子極品侍衛。就算在驪山時他的身體好點了,但又能好多少?房事太過耗費精力,太醫應該也會叮囑他不要亂來的吧?可是,如果這孩子不是寧王的,以寧王妃深居簡出的性子,她又能和誰生孩子去?
“二弟妹,我好苦,我真的好苦啊!”這邊,寧王妃還在哭訴,“我是真的被她氣到了,若不是顧及著孩子,我真想和她大打一場!當時我便覺得肚子有點隱隱作痛,便沒好氣的和她對質了幾句,誰知她還不樂意了!最後,秀兒便和她的貼身宮女鬧了起來,這一鬧,便又將事情鬧到母后跟前。母后聽說後,竟只隨便責備了她幾句,就怪我多事,還說我身為嫂子不知道禮讓弟妹,趕我回來安胎,可我如何還安得下去?母后偏袒太子,這事我早知道,畢竟王爺都這樣了,母后他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太子身上沒錯。可是,寧王也是她的兒子,我現在肚子裡的還是她的第一個孫子啊!她竟然對自己的孫子都這樣無情,難道就是因為聽別人說因為寧王身子不好,我的孩子也極有可能一生下來就要臥病嗎?她現在就開始嫌棄我的孩子了?”
哦,明白了。前面鋪墊了那麼多,到現在才引出話題——皇后偏心。
看她哭得聲淚俱下,季悠然心裡卻沒有多少波瀾。或許是前些天聽完荻妃的分析後已經對這個女人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吧!再加上那天太子妃的事,她現在早不敢將她當做一個簡單的孕婦看待。但表面上依然柔聲勸上幾句:“算了,母后偏心太子,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太子和太子妃生下的孩子才是皇族正統血脈,如今太子妃年紀小,有些口無遮攔也不是有心的,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事關我的孩子,我怎麼能不往心裡去?再說了,你們同為姐妹,你也就比她大幾個月,為什麼你偏偏比她懂事得多?都已經嫁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妄意揣度別人的私事,這也是日後的一國之母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