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的嘴巴變成了“O”型。
“人呢？”關天澈前腳剛進大門，後腳便問道。
我極其迅速的瞄了一眼四下，媽媽咪呀，裝潢華麗的大堂裡齊刷刷站著兩排清一色黑衣黑褲板寸平頭。
每一個都是一臉蕭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我這回算是徹底掉進了虎穴狼巢。
想起無間道里黑幫殺人如麻的場面，我噤若寒蟬，緊跟在關天澈身後，彷彿只有跟著他的腳印走才是安全的。
關天澈冷不丁突然轉身，我來不及剎車，自動送上門。
剛好撞進他的懷裡。
“在地下室。”好在就在我尷尬得不敢抬頭看他時，一個平頭接走了話茬。
“嗯。”
★
我、宗澤、還有那個接話的平頭，再加一個關天澈四個人乘電梯下到了底層。
電梯是那種老式的，外面罩著一個拉門。
“嘩啦~”一聲，平頭拉開了最外層的鐵門。
電梯開啟的瞬間，一股刺鼻的酸味兒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的捏緊鼻子，餘光看著那三個黑麵神，他們彷彿對這個味道早已習以為常，顯得毫不在意。
尤其是平頭…
我看到他紋滿青龍的手條件反射般攥緊成拳。
推開那扇大鐵門，門後震天的喧囂便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
看到大門後的景象時，我身體彷彿被人試了定身咒，動不了，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居然是…
黑市拳？
我從未想過，在這天子腳下還有這麼血腥的存在…
場中央的擂臺上，兩個拳手正打的不可開交。揮拳格擋，甚至可以用腳踢對方的要害，總之無所不用其極。
擂臺下是被腎上腺激素衝昏頭腦的觀眾，狂躁的吶喊，憤怒的咒罵。
我感到一股熱血湧到頭頂，耳邊響起一個尖銳的響聲。
“開路。”關天澈說道，一手放到我的肩上，另一手為我隔開人群。
穿過人群時，我下意識看了一眼擂臺。
只見一個拳手面朝下倒在了地上，而他的對手依舊不放過任何進攻的機會。
黑市拳…
一旦登上擂臺，就是生死相搏…
我受不了那辛辣的刺激，扭過臉去。
★
穿過人群，關天澈帶著我走進了一間類似休息室的小屋。
屋子裡已經站了兩排不透風的人牆。
“天哥。”
關天澈略微點頭。
人牆唰得一聲閃到了兩旁。
透過那個不大不小的縫隙，我看到“人牆”的中心區域裡，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中年人臉色慘白，牙齒打著寒顫。
雙腿更是抖得如同打擺子。
“天哥…”他看關天澈時的神情，猶如看到了魔鬼，昏黃的眼中藏滿了恐懼。
關天澈沒有搭理中年人，而是抬腿就是一腳。
“咣噹！”一聲，中年男子從椅子裡跌落，跌坐在地，身子因為痛苦，蜷縮成一團。
“天哥，天哥！我錯了！我錯了！”眼看關天澈又要抬腿，中年人索性撲了上去，抱住前者的腿，苦苦哀求著。
“椅子！”關天澈依然沒有理會，他伸手向旁邊的平頭說道。
我還沒弄明白他要椅子做什麼，便聽到“嘩啦”一聲，一把實木椅子結結實實的砸在那個中年人身上。
鮮血四濺。
我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呆了，我第一反應是高聲尖叫，將心中的恐怖化為聲音宣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