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然後順著寶劍的血槽滑向劍柄。
秦青壓著劍身的左手也劃破了,虎口上的傷讓血跡從掌心溢位,又沿著手腕一路洇染了淺色的衣衫。
死死盯著眼前一動也不敢動的龔仕偉,他慢慢開了口。
“……姓龔的,今天我跟你把話說明白了。晉閏生是我的人,從最開始就是。你以後最好別再對他下手……要是你再敢動我的人,可就別怪我秦青不是人了……”
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喉嚨被冷硬的劍鋒橫著,怕點頭時會被割破了氣管的龔仕偉只剩了用眼神表示屈服的餘地。
然後,好半天,那寶劍才挪開,最後嘡啷一聲扔在地上。
狼狽不堪從床上滾了下去,龔仕偉都沒顧得上拿件衣裳,就光著膀子跑出了屋,衝著慌手忙腳圍攏過來的家丁喊著“還不給我找藥布去?!!”,龔大少一路奔向前院的廳堂。
家丁奴僕們沒人敢靠近這見了血光的小樓,都只顧著給主子找藥布去了,屋裡只剩了床上的晉閏生,和氣息未定的秦青。
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秦青走到床邊坐下,一語不發的幫晉閏生整理衣裳。
用了最大力氣,氣息混亂的說了句“五哥……幫我,把肩上的……拔下來。”晉閏生用眼神示意那導致他半點反抗也做不出的鐵鏢。
秦青一見,緊緊皺了眉,咬著嘴唇閉上眼,他狠了好幾次心,才總算哆嗦著伸出手去。
“閏生,忍著點兒啊……”環抱著無力的晉閏生,秦青用未受傷的手捏緊那隻鏢的尾稍,而後儘可能快速的瞬間一個用力,拔出了頂端帶血的暗器。
把所有割傷了皮肉的巨大痛苦都嚥進了肚子,晉小四拼命忍著沒有出聲,血順著那傷口湧出來的時候,一種類似解脫了的奇妙舒適感傳來,很快就酥麻了的手臂在酥麻過後恢復了大半的力氣。再然後,就是全身的解脫。
“五哥!”沒來得及看自己流了多少血,一把拉住秦青被劍鋒劃傷的手,晉閏生只看了一眼那橫貫掌心的血痕就紅了眼眶,“五哥……五哥……”
“行了你,都多大了還這樣兒,害臊不害臊?”終於放鬆了的露出一個笑來,秦青把那最見不得他經受傷痛的大孩子拉進懷裡,輕輕拍著對方結實的背,“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長不大的小閏生,沒事兒了啊~五哥回來了,走吧,五哥帶你回家……”
第四十九章
本身就不嚴重的傷口很快就不再滲血,忍著讓他動作多少有些不便的疼痛,晉閏生穿好衣裳,而後從中衣衣襟上扯下一條薄薄的布,幫秦青暫時包好手掌上的傷。
“自己都不顧,就先給我弄這個無關緊要的傷口了。”秦青有些不忍的看著對方。
“是不是無關緊要,五哥你說了不算數!”晉閏生鬱悶的駁斥,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問,“對了五哥!你剛剛說你是報喪來的……”
“你聽見了?”一下子笑了出來,秦青搖頭,“我瞎說的,我爹他已經好了很多了,可以自由活動了。”
“哦……嚇我一跳……”像是尋求撫慰似的把額頭貼在秦青肩窩,晉閏生吁了口氣,“剛才一聽見,我血都涼了一半兒。”
“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了?”微微眯起眼,秦青伸手輕輕捏晉小四的耳垂,“倒是……閏生,咱們是不是先從這兒出去?這裡頭的香氣,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抬起頭,看著已經開始臉紅了的小師爺,晉閏生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彌散在室內的媚香。趕忙錯開了一點距離,他拉著秦青的手腕,往屋外走去。
沒人阻攔他們,沒人敢,沒人打算讓那看似文質彬彬的秦師爺拿寶劍再在脖子上來一下子。兩個人一直走到前院兒,想幹脆直接走出去時,卻正看見從側廳走出來,脖子上纏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