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濯微微一笑,很有耐心的將散落出來的東西一一整理好,放回原處,手指撿起一個掉漆的鐵盒子,讓他眼眸閃過一抹精光。這個鐵盒子,他並不陌生,甚至還很熟悉是什麼東西。
男人內斂的雙眸沉了沉,他遲疑的拿起盒子,雙眼緊緊盯著它發呆,直到他的手臂發酸,才動作沉重的將盒蓋開啟。
掉漆的鐵盒,被他捏在手裡,冷濯俊臉緊繃,眉宇間帶著他沒有察覺出來的緊張,他將蓋子掀開,只看到盒子裡面放著幾片被燒過的信紙,紙邊泛著焚燒過後的痕跡。
心臟的位置狠狠揪了下,好像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那顆脆弱的器官,讓他俊美的臉龐痛苦的扭曲起來。
那些信,是他親手燒的,可她卻還是將沒有燒盡的信紙保留下來,這意味著什麼?
“我清楚他愛我,更清楚我也愛他!”
“他在我的心裡,你動不了!”
“紹南,我們回去,好不好?”
她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一字一句迴盪在他的耳邊,冷濯眼裡的神情一點點晦暗下來,直至再無一絲溫度。
原來他一直都是個笑話?
原來他根本就看不透她的心!
原來她的愛,始終都在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修長的五指狠狠收緊,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鐵盒子,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寒意駭人。
客廳的沙發裡,莫晚百無聊賴的坐著,因為她剛剛出院,家裡的所有事情都沒有人敢讓她做,所以她每天無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
開啟電視機,她隨手按開遙控器,播到一個臺,是早間新聞。住院這段日子,她幾乎與世隔絕,什麼新聞都沒有看過。
這幾天,電視裡一直都在跟蹤播報有關霍氏繼承人,霍紹南因為涉嫌竊取商業機密而被警方抓捕的報道。外界傳言眾說紛紜,有人說是惡意陷害,也有人說是確有其事,但是因為牽扯到冷氏集團,所以更加受到世人關注。大家都在猜測,冷氏與霍氏究竟有何淵源,為什麼霍氏一直頻頻遭受到冷氏的打擊?
莫晚看到這些新聞報道,俏臉立時變了顏色,她秀眉緊蹙,心裡咚咚亂跳。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她也明白,這一次,冷濯是要下狠手的!
怔忪的時候,男人已經邁步走過來,傾身坐在她的身邊,他俊臉沉寂,雙眸灼灼的盯著電視報道,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莫晚仰頭望著他,看著他鋒銳的下顎,心裡湧起很多念頭,她目光暗了暗,還是忍不住問他:“難道你一定要對霍家,趕盡殺絕嗎?”
冷濯輕輕一笑,眼底的神情陰霾下來,他眯了眯眼,目光深沉的盯著她,冷聲道:“你又心疼了嗎?”
頓了下,他絲毫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語氣鋒利如刀:“上一次你救他,是用你自己換的!可現在你是我的,你想要怎麼救他,嗯?!”
莫晚一下子噤聲,烏黑的翦瞳黯淡下去,她定定望著他,只感覺手腳發麻,卻說不出話來。直到庭院裡響起汽車的發動聲,她才回過神來,看到他將車子開出別墅。
挺直的背脊緩緩坍塌下來,莫晚雙腿抱膝,整個人縮在沙發裡,一動不動。那種從手腳散發出來的寒意,慢慢滲透進心底,讓她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夕陽落山的時候,庭院裡忽然響起一陣稚嫩的童聲,莫晚沉寂的眼眸動了動,轉頭往外面看過去,看到朝著客廳跑進來的司瑤。
她這才想起來,今天又是週五,是孩子來家裡的時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勉強打起精神,莫晚從沙發裡站起來,因為久坐的緣故,雙腿血液不暢,痠麻的不能動彈。原地活動一下,她才緩過勁來。
司妤帶著女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