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虎,乃是整個雲南郡唯一一名家中無妾的官員,見他這表情便知他想到哪裡去了,頓時笑的十分促狹:“賢弟回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嘛!來喝酒喝酒!”
接下來的接風宴,許清嘉便有幾分坐立難安,盼著酒宴儘快結束,好回家瞧瞧傅開朗送了什麼大禮給他,只內心祈禱千萬別是美人。
傅開朗見他這模樣,心中愈加好笑,偏拖著他不放,又鼓動下面官員向他敬酒,有了府君縱容,其餘官員皆輪著向許清嘉敬酒。特別是高正與段功曹敬酒,簡直是推也推不掉,沒過多久,許清嘉就被灌的爛醉。
許府裡,胡嬌派去往高家與段家的婆子皆帶了回禮過來,高夫人與段夫人皆道改日有空定然前來拜訪,收到禮物很是歡喜云云。
只等她收拾完帶來的東西,臘月將府裡帳本交了上來,只道傅府君已將當日所抄家資發還,都鎖在了庫裡,讓她清點一番。
胡嬌拿著冊子前去庫房,一見之下頓時有幾分傻了,“這……這好像不是咱們家裡的東西?”
臘月是當過她身邊大丫環的,對許家的家底還是十分清楚的。當初見到被髮還的家資,也是嚇了一跳。存銀倒是都按著抄走之數做了補償,但是其餘家資,譬如胡嬌的首飾匣子裡的東西,以及鋪子裡抄走的貨物,卻都換作了另外的東西。
“這幾十罈子酒是怎麼回事?”胡嬌指著庫房裡擺的整齊的酒罈子,“咱們家當初可沒有酒啊。”
臘月神色十分奇怪,特意開啟旁邊的箱子,“夫人,傅府君派來的人說……這是當初抄走的夫人的首飾。”
胡嬌探頭朝箱子裡瞧了一眼,但見滿箱璀璨澄黃,差點輝花了眼,還瞧見好幾樣眼熟的首飾,“這……這個鳳尾金步搖,還有那個金鑲鑽垂紅寶石的耳環,赤金嵌紅寶石手鐲,瞧著沉甸甸的,不都是尉遲夫人的首飾嗎?”
尉遲夫人好金璨濃烈的顏色,因此她的首飾皆是富貴之極,胡嬌一瞧之下就覺眼暈。
“別是送錯了吧?”
臘月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胡嬌“啪”的一聲合上了箱蓋,又問起尉遲修等人,臘月這次倒知情:“尉遲修與劉遠道定了九月處斬,他們的家人都已經發往營中做苦役,早一個月前就已經上路了,還有原來的湯縣令一家。倒是劉錄事那位小郎君十分嬌慣,聽說走到半道上就生了病,還沒到軍營就死了。”
押送人犯的乃是本郡差役,錢章這個大嘴巴對這些事情十分熱衷,高娘子知道了,高正前去蘇州府迎許清嘉,高娘子還跑來許府,說是瞧一瞧可有哪裡需要收拾的,她正好閒著也是閒著。臘月便知道了。
胡嬌想起劉夫人寵劉家大郎的溺愛勁頭,這孩子最終還是被她的溺愛給害死了,不由嘆息一聲。
及止晚上,許清嘉醉的一塌糊塗,被永祿與永壽架著回來,難得他在醉後還惦記著傅開朗提起的重視一事,見到胡嬌就保證:“阿嬌……我是決不會碰旁的女人的!”跟著主母出來的丫環們聽到這話立刻紅著臉低下了頭。
胡嬌用目光詢問永祿:難道你家大人出門喝花酒去了?
任是永祿巧舌如簧,此刻也快要滴下冷汗來了,連忙搖頭,為了增加說服力,還拉了永壽來做證:“夫人,今日喝酒的都只是各位大人,席間不曾叫過伎子!不信您問問永壽哥哥!”
那……許大人這又是來的哪一齣?
胡嬌不解,還是將他扶住了,哪知道這貨醉後完全不記得避忌旁人,被老婆扶住,立刻自動自發摟住了她的脖子,十分狗腿的巴結她:“不管誰送來的美人……都……都比不上阿嬌妹妹美……”
這下胡嬌就更不解了,直接問永壽:“難道今日誰送美人給夫君了?”
永壽比她還糊塗:“小的在外間候著,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