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過了一刻鐘,急忙回道:“我要去的,我現在燒也退了,休息一會兒就成,你快去祠堂別耽擱了吉時。”
孫懷瑾想了想,回道:“那我等下過來接你們。”
“不了,到時候我跟爾冬一塊兒過去就成。”
孫懷瑾點點頭,替她掖好被子,似乎還是不放心,仔細交代了陸爾冬幾句才離開。
待到樓裡腳步聲漸消,莫絳心抬眸看了一眼還站在邊上的陸爾冬,已經維持剛才與孫懷瑾交談的姿勢,下頜微揚,被在身後的手指絞在一起,這是陸爾冬緊張時的模樣,像極了被老師訓斥的學生,莫絳心當即便笑了出來,促狹道:“你怕他?”
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陸爾冬當即便跳起來,美目圓睜:“誰怕他?我連易家言都不怕怎麼可能怕他!”
“那你緊張什麼?”莫絳心朝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指,陸爾冬才反應過來,悻悻的把手從身後拿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床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才不是怕他,只是孫懷瑾這個人吧,初見時溫和無害,而後越接觸便愈發覺得他藏得太深,我看不透,只是我不太習慣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捉摸不透!”
莫絳心手一頓,臉上笑意減了些,略微帶了些蒼涼:“是啊,就連我都快辨不清哪些真哪些假。”
陸爾冬奇怪的看了一眼莫絳心,她眼眸裡全是迷茫的神情,當下想起了孫懷瑾臨走前交代的事,說莫絳心這幾天都有些不正常,這才想著她與莫絳心向來關係不錯,讓她過來疏導一下,她便以為是因為孫懷瑾如今事忙無暇顧及她冷落而至。
“你們不是過得挺好的嗎?雖然孫懷瑾現在不是孫氏的接班人,顧及著父輩到底是有些忙,退一萬步來說若是秦子棠順利上了位,他總能多些時間陪著你。”陸爾冬握著她的手,寬慰道。
莫絳心看著面前的摯友,她和陸爾冬,亦師亦友,她們從來都是在彼此難過的時候在身旁,她心裡流淌著暖意,多日來內心無處訴說的苦悶和彷徨一瞬間全都湧上來,眼圈就紅了,她抬手捂住眼睛:“我只是太累了,爾冬,只是累了,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陸爾冬早發現她有些不對勁,擔憂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莫絳心搖搖頭:“沒事的,再等上一段時間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是嗎?”
“是。”
陸爾冬見她眼睛已經閉上,大約是藥效上來了,她幫她把□□在外的手放進被子裡,她手指的溫度冷得嚇人,眉頭都蹙在了一起,她趕忙摸摸她的額頭,沒燒,她心就放了下來,坐在床邊守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金縷衣
孫氏祖祠。
祖祠設於拙政園東邊,為三進院落。前進,門首為木結構五鳳樓,歇山頂,青瓦覆蓋,俄角高翹,上懸一塊匾,寫著“孫氏宗祠”四個大字,筆法蒼勁有力。祠堂中進三間,為祠堂正廳,前、後進各五間,均有天井,共有柱70根,地面、天池、臺階全鋪青石板,兩邊皆是蒼松翠柏;月臺上設著青綠古銅鼎彝等器。後進走廊兩側有小圓門通花園,花園內遍植花卉綠草,另有百年木揮三棵。
孫懷瑾安頓了莫絳心到達祖祠的時候,已經陸續有人集於正廳側堂,恭候吉時祭祠。
他一眼便看到最醒目的廳左側有長案陳列紅紙,有一身穿正裝老者執毛筆正抒寫來人,孫懷瑾走過去,在老者抒寫完旁系一個子嗣名諱後,適時上前,恭敬道:“六十八代‘修’字輩,嫡裔宗系孫懷瑾,歸祠。”
聲音並不大,卻有人耳尖便已經聽到,紛紛看向站於案前的孫懷瑾,來人大多是從各地趕過來,有年輕輩分更是未來過祖祠,此刻聽到竟是‘修’字輩中寥寥幾人的嫡系子嗣都不免驚詫,老者筆一頓,抬眼看見孫懷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