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我回去的時候已經謝了,今年吃不到槐花酥了,真可惜,明年你再給我做好不好?”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串,莫絳心的意識這才轉過彎來,剛才是有人問她話了是嗎?她知道她已經喝醉了,那麼這是她的幻覺了吧。
“我是問你過得好不好?”幻覺又一次自身後響起,聲音清冽而熟悉,分明是孫懷瑾的聲音。
她轉過頭,一張夜以繼日出現在夢境裡的臉對著她笑,眼睛溫柔蜷舒,頭髮有些長了遮住了額頭,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規規矩矩的扣上每一粒釦子,清俊如少年,再平常不過的模樣。
莫絳心掐掐自己的手臂,沒有任何知覺,她知道,自己又墜入了一場夢境,痛苦又歡愉。
她不敢再看他,垂下頭,輕輕地說:“我很好,沒有你我也過得很好。容之,不要再來我的夢裡了……我怕醒了以後我會不習慣……會難過。”
對面的孫懷瑾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下來,給她的右邊耳朵塞上一隻耳機,科特·柯本用嘶啞殘破的嗓音輕柔地唱著歌,他的歌裡極少有這樣的曲調。
“這是我最喜歡聽的歌。”他頓了一頓,又小心翼翼說道:“如果你真的這麼討厭我,那我就還是把臉遮住來找你好不好?你不要難過。”
莫絳心的鼻子有些酸,伸手扯住孫懷瑾的衣角,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大概是沒救了,明明知道是在夢裡,卻捨不得對你說半句狠話。容之,陪陪我吧,至少到天明也好。”
孫懷瑾摸摸她的頭髮,有些憐惜有些寵溺:“我一直都在。”
她閉上眼,默默向神明禱告希望這場美夢永遠不要醒過來。
海風揚起欄杆上的飄簾,月光輕輕撒在熟睡的兩人身上,似乎不忍打擾這場美好的夢境,階梯上有兩個人互相依靠的剪影,溫柔得不像話。
阿綠看見景涼臉上像是帶著冰碴一樣直衝衝地朝她走來,酒一下子就醒了。
“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不見了?”
阿綠打了一個哆嗦:“我帶著他在島上其他地方玩,後來玩累了他說要吃飯,然後我們喝了酒,我喝多了,他也喝得有些多,醒過來他就已經不見了,島上的地方我和易家言都找過了,沒找到。”
景涼有些煩躁。薇薇最近在和他鬧脾氣,玩了半宿送完了賓客他就想去哄哄她,誰知才說上兩句話就接到了阿綠的電話,說孫懷瑾不見了。
“這個島的設計圖是他一手完成的,若是他記得路存了心想躲,我們是絕對找不到的。好在這地方離陸地遠,賓客散得差不多了,回去的路我早已經封了,不要驚動其他人,我們三個再找一找。”
阿綠點點頭,和景涼分頭開始找人。
已經到了凌晨,三個人找了1個多小時都沒有尋見人,阿綠有些急得想哭:“怎麼辦呀?他到底去哪兒了?”
景涼正欲開口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薇薇的電話,他接起來,未及說話對面的人已經劈頭蓋臉:“你去哪兒呢?”
“我在外面,有些事處理。”景涼找不到孫懷瑾,早就心如火焚,語氣便有些不善。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彎彎呢?你在外面有沒有碰見她?”
景涼一愣:“她不在房間?”
“我剛去她房間沒有人,床鋪都是冷的,電話一直打也沒有人接。”
景涼隨即掛了電話,望了一眼島最東邊的畫展中心:“我想我可能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莫絳心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她伸手想要按掉手機,卻意外地摸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她手指一僵,驀地睜開眼,卻不得動彈。
她什麼都沒有看清楚,便本能地想要掙開扣住她的懷抱。
“別鬧!”頭頂上方傳來帶著還未清醒慣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