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儀規律例,上至帝君下至文武百官均以花卉來區分品階尊卑,而其家眷也只能佩戴相同品級的首飾。牡丹是王爺的官繪,因此能夠以牡丹為飾的也就只有王爺的家眷。眼前的女子,毋庸置疑,定然是三哥的王妃——夏天。
真沒想到三哥居然會喜歡這種小豆芽菜!聳了聳肩,他雖覺得有些意外卻也沒放在心上。只是一想到她令自己那個一向冷靜自持的三哥變得魂不捨守,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有人可以傷了他的三哥還逍遙自在,他不允許,更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來了!怎麼這麼遲啊!我都等了好久了!”夏雪坐在石墩上,手抵著下巴,頭也不回的說。
袁龍鱗愣了愣,心思一動,不禁蹙起了眉。
“喏,這是桂花糕,我特意留給你的。”她笑眯眯的轉過身,向前遞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油紙包。
錦袍繡帶,玉佩垂絛……
她驚得一跳,錯愕的仰起頭。雨後的太陽分外耀眼,她眯了眯眼,光影中竟覺得眼前之人全身籠罩在陽光裡,仿若鍍上了一層金邊。
肌膚如雪,眉眼如畫。袁龍鱗暗暗點頭,怪不得三哥會如此喜歡這位新三嫂。雖然年紀看上去小了些,但確實是好模樣,等再過上幾年必定會出落得更加傾城絕色。
“你……你是誰?”夏雪從石墩上跳起,略顯驚慌的問。這地方平常很少有人來往,只有她和墩兒時常在這裡見面。原本聽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墩兒來了,沒想到竟是個陌生人。
站起身才發現自己居然只到他的下巴,仍要仰著頭看他。離得近了才看清他的相貌,俊眉朗目,朝氣勃勃,好一位翩翩美少年。臉上微紅,她忙低下頭,喏諾地問:“公子可是來找我大哥或三哥的?”
袁龍鱗整了整心緒,中規中矩的施了一禮。“龍鱗見過三嫂。”
“啊?”夏雪懵懵的沒有反應過來,“誰是三嫂?”
被壓下的怒氣覆被點燃,袁龍鱗沉了臉色,不滿地道:“怎麼,三嫂難道連凌王妃的身份也不想要了嗎?真是可惜了三哥對你的一片真心!”
看來他是誤將自己當成四姐了。“我不是你的三嫂,我是……”
“好了,你以為你說句不是,本王就會相信嗎!”掃了一眼她鬢邊的牡丹金簪,他冷冷的打斷,“龍鱗此次前來就是替三哥接三嫂回凌王府的,請三嫂莫再欺罔。”
臉漲得通紅,辯解的話哽在嚨間,面對他的疾言厲色,她又是著急又是委屈,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五小姐!”墩兒從袁龍鱗的身後直衝過來,手臂一張擋在夏雪的身前,戒備地問:“你是誰?你要對小姐做什麼?”
“墩兒。”可算來了個人,夏雪一把扯住他的衣裳,直往他的身後躲。手上一滑,油紙包一下子落了地,摔了個七零八落。“哎呀,桂花糕!”她惋惜的蹙起了一雙秀眉。
墩兒轉回頭,看到地上的桂花糕目光不禁轉柔,“沒關係的!”他輕聲安慰,憨憨的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
袁龍鱗心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哪裡不太對勁兒,可轉眸瞧見她與墩兒“情意綿綿”的樣子,他的怒火又無法遏制的掩蓋了一切,什麼也顧不得細想。
“三嫂,別忘記你的身份!”他語氣不善,與生俱來的天家威儀使得周遭的氣壓驟降,“女子須具備徳、言、容、工四行,妻不賢,則無以事夫。三嫂身為三哥的嫡妻,非但一直滯留孃家不歸,還在此處與男子私會,簡直是……”他咬了咬牙,“不知自愛!”按理,他是小叔不該指責長嫂,但他一出生便是天潢貴胄,又是家中的小兒子,哪怕他素日並不愛端什麼王爺的架子,但天生的優越感還是深入骨髓。更何況他為三哥抱不平,對這位新嫂子完全沒有任何好感,若不是顧忌身份,他的話會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