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個人無非是相互做戲,爾虞我詐的,唯一有區別的是,他一直都清醒地看著這場騙局,自導自演,而云姒宓卻是自以為自己已然得手。如果他們兩個人不是敵手,註定站在對立的局面之上,他或許會考慮將這個女子收為己用 因為她很聰明,很善於利用自己的長處,有膽有謀,心思狠辣,絕不留情,就像是披著偽善笑容的畫皮美人,如花的笑顏不過是幻想,真正的毒酒隱在面具之下。從這點而言,她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女子生性多情,終是為情所困,無法做到真正的超脫,他的皇叔便是雲姒宓最大的死穴。愛是毒,情事罪,像她這樣的女子,愛上了就如同墜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是再也無法脫身。所以她註定了的便是輸,無可挽回。不過他倒是好奇,走到如今這個局面,她到底還有什麼手段?或者還想再做些什麼?
玄蒔冷冷的笑著,空氣裡的響起了秋天的音韻,沙沙的,吹動著枝頭,落下黃葉無數,一兩片似是依舊留戀,不肯墜下凡塵,依依不捨的落在玄蒔肩頭,哀哀的抱延著。玄蒔偏首看著這一葉飄零,眼中清冷若冰,他輕輕的抬起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落在身上的葉子彈入塵埃。
該是落於塵土的,就不要再戀戀不捨,這就是命,誰也違抗不了。
可是,他人以至,那麼那個相邀之人又在哪裡呢?
當玄蒔在惦念著雲姒宓的時候,她的心思也正在圍繞著玄蒔而轉,當然這還包括玉明若。眼看著北遼迎親使團地到來,也就意味著她待在宮中的日子不多了。她很清楚她的父王對於將她嫁給蒙羅王子是保持著什麼樣的心態,那是勢在必得的決心,和不容有失的堅持,她的遠嫁即使他徹底獲得北遼支援的最好保證。所以她會嫁,但是在嫁之前,她也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離兒,我讓你去做的事,都辦妥了嗎?”雲姒宓品著茶,眼神低垂,面沉似水,曼曼出聲,甜美的聲音中帶著讓人莫名的寒冷的陰沉。
“是,奴婢已經按照郡主說的去將皇上和玉姑娘約到上香苑了,中間沒有人看見奴婢,除了通報的小路子之外。”離兒在雲姒宓身邊畢恭畢敬的答著,心中為今晚所做之事,充滿了罪惡之感,郡主最近越來越陰沉了。以前的郡主雖然心思深沉,可是卻沒有這種心狠手辣的感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讓她待在身邊都不由會感到害怕。
“你確定玉明若穿的衣服都是我們準備好的嗎?”雲姒宓放下茶杯,好似對著茶杯裡的事物極為傷心,有趣地看著茶葉在杯中漂浮的模樣,卻是永遠都飛不出茶杯。
“奴婢按著郡主的吩咐,買通了浣衣居中的人,在玉明若的衣服上都燻上了木樨香,而木樨香沾衣不散,不管她穿什麼,身上都不會少了木樨香的味道。”
雲姒宓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從懷中掏出了木樨香,眼神在燭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美目中流露出快意人心的笑意。
玄昕啊,你既然可以將我的愛棄如敝屣,那麼也給我看看你的愛有多珍貴,白玉若是染上了瑕疵,你還會去如珠如寶的對待著嗎?
皇上啊,你也去好好驗證一回,你這個皇叔對待你的心意,看他會不會後悔輔佐你。
雲姒宓優雅的笑著,朱唇微微一個上翹的狐度,既是得意,也是怨毒。
“郡主……”離兒有些遲疑的出聲,兩道彎彎眉這會子也皺了起來,“真的要這麼做嗎?你這樣做,若是追究起來便是欺君啊,而且玉姑娘……她也是無辜的啊……”
“無辜?她無辜,難道我就活該嗎?”雲姒宓杏眼一瞪,微挑的朱唇抿在一起,心中是勃然的恨意,連著臉上的面具都無法強壓住,“只要她愛了,那麼她也不再無辜了。至於欺君,你覺得皇上會在這個節骨眼拿我這個即將要和親北遼的人怎麼樣嗎?”
只要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