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被送進灶口,發出噼啪的聲響,雁寧初蹲在旁邊盯著裡面看,渾 然未覺臉上碰出的菸灰。
原烈看著好笑,也沒提醒,只是用木棍將柴火碰出火星,順勢丟進去幾個地瓜,對雁寧初說:「烤的更甜。」
「嗯嗯。」聽了原烈的話,雁寧初便興致勃勃地盯著灶口看。
她小時候家境好,從來沒到過郊區偏遠的地方,她沒有接觸過這些,現在就有種農家樂的新奇感。
盯著灶裡的地瓜,雁寧初輕聲問原烈:「原烈,你以前常做這些吃嗎?」
「嗯。」原烈手撐著下巴偏頭看雁寧初,目光深邃,卻刻意散漫地出聲,「老太太以前總要起大早去擺攤,早上我是見不到她的。我就晚上陪她做飯,給她打下手,湊柴火。那是一天中,我覺得最有安全感、也最幸福的時刻。」
雁寧初轉頭看向原烈,火苗噼啪作響,光亮撲在他臉頰,營出一圈淡黃色的印痕,像是罩上了一層昏黃又溫柔的濾鏡。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原烈微微眯起眼,唇角的溫柔都越加深刻。
頓了頓,他又看回雁寧初,低聲說:「後來老太太走了,就只剩我自己養活自己,一個人生火做飯,那時候我就有了個目標。」
雁寧初問:「什麼目標?」
原烈看著她,勾著唇角,放慢著語氣說:「我想以後有了喜歡的人,我就要帶她回這裡。我們守著灶臺生火做飯,外面怎麼黑和冷都沒關係,因為她在我身邊。」
雁寧初意外於原烈會有這樣柔軟的憧憬,又似乎懂了一些。她點點頭,認真地看著原烈說:「你一定會找到她的。」
灶臺的木材噼啪作響,雁寧初注意力漸漸被勾走,她用木棍扒拉灶臺裡的地瓜,緊張期待地問:「地瓜熟了嗎?」
「……」
對於雁寧初的這個反應,原烈有些意外,卻又覺得不意外。他失笑一聲,應著雁寧初的話:「我看看。」
原烈接過雁寧初手裡的木棍,挑出烤好的地瓜。
雁寧初急切地把地瓜在手裡滾了滾,小咬一口,眼中立刻迸出驚喜,邊燙的左右換手拿地瓜,邊對原烈贊道:「真的好甜啊!」
原烈就手撐著下巴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雁寧初,明明還沒有去吃地瓜,卻也低笑著附和:「嗯,真甜。」
吃好晚飯,兩人回到臥室,在沙發上歇息。
直到見原烈從抽屜裡找出老年機去充電,雁寧初才突然記起他的手機還丟在老巷裡。
她「啊」了一聲,緊張道:「原烈,你的手機怎麼辦?會不會被那些人弄壞或者找不到了。」
「沒事。」原烈晃晃老年機,壞笑著回雁寧初,「有人幫我解決。」
然後,雁寧初就看著他開機撥通電話。
「原慎,是我。」
煙燻火燎的會所包間,原烈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驚雷,劈得原慎元神歸位,立刻清醒。雞飛狗跳地關掉音樂,阻止眾人出聲之後,原慎坐直身體,試探地回:「原烈?你怎麼——」
「我怎麼沒癱在床上,還有力氣 打給你麼?那就要問問你找的廢物了。」原烈嗤笑一聲,「原慎,我說過很多次,別總和廢物扯在一起。」
「……」原慎,「你在說什麼,我不——」
原烈打斷原慎:「我手機丟在老巷,完好不損的拿回來還我,如果沒做到……你可以試試。」
結束通話電話,冷汗不知何時落進眼角,酸澀漲滿眼球,不適感讓原慎用力揉了揉。
旁邊人問怎麼回事,原慎沒理,罵罵咧咧地撥通電話:「喂,原烈他嗎的怎麼沒事兒?……少廢話,給我去老巷找手機。必須找到!壞了就給我修好!」
折騰完原慎,天色也徹底暗了,雁寧初不方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