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原烈拉住準備出發的雁寧初,眉眼含笑地看著她,晃了晃沒有傷到的左手,慢悠悠地商量,「逗你玩的,醫生包紮的很嚴實,現在已經不疼了。」
「真的嗎?」雁寧初還是不放心地湊近左右看了看,詢問地看向原烈,「現在都沒事了?」
從山裡出去,回星港這一路需要轉幾次車才行,就算是有專人來接,路況也不平坦,雁寧初有些擔憂地撇著原烈包紮嚴密的胳膊,忍不住擔心。
「其實也不是一切都好了,左手刮鬍子有些吃力。」原烈慢悠悠地開口,故意嘆了聲,又趁雁寧初擔心走神的功夫彎腰湊近,下頜落在雁寧初眼前,「你看這。」
清冽的男香吸入鼻腔,帶著些許村寨裡特有的皂角味道,雁寧初知道這是因為入寨後他們都換了村寨準備的服飾原因。
她故作鎮定地抬起頭,按照原烈指引的手抬頭看向他下頜,青色的鬍渣隱隱泛出,比起以往的清雋優雅,多了一些粗獷,是有些陌生的原烈的另一面。
原來早起時原烈是這樣的啊……
雁寧初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又 因為接觸到這樣私下生活中的原烈感到沒來由地害羞。
原烈睨著雁寧初,瞥見小姑娘眼中的澀然嘴角泛出笑意,他藉此商量似的壓低聲道:「小朋友,現在正好沒事,不如幫叔叔個忙?」
雁寧初本能地察覺到什麼,沒答話,轉身就想跑開。原烈伸手扯住雁寧初的衣領,很輕易地就將小姑娘扯回原位,甚至輕輕撞到了他懷裡。
他沒有過分湊近,只是懸在雁寧初耳朵上空,輕笑著出聲:「喂,叔侄了這麼久,幫忙準備剃鬚工具這點小忙都不願意幫叔叔嗎?」
「……」
尷尬的叔侄關係是雁寧初在此處的死穴,提一次她就要被自己蠢到一次,偏偏原烈拿捏住了她這點,總是要提起來。
雁寧初又窘迫又內疚,索性放棄掙扎,認命似的幫原烈準備好清潔鬍鬚的裝備。
雁寧初長到22歲,生活中最親近的異性也就只有弟弟雁寧景一個人。
但因為學業關係,兩人共同生活的時間不算久。
也就並沒有機會讓她明白男人是如何準備剃鬚用具,她不禁抿起唇,對著洗漱池邊的剃鬚用具滿臉茫然。
原烈瞥見她臉色,他壓下眼中越發明顯的笑意,故意咳了聲,等小姑娘一臉求助地看過來,就輕抬著下巴,用沒受傷的左手指點著她怎麼上剃鬚膏。
雁寧初是很標準的學者性格,任何沒接觸過的,有所陌生的領域,不論大小,她都會不自覺地認真對待。
此時面對陌生的剃鬚領域,原烈就是她的老師,她不自覺地認真聽著原烈的話,像是每次進入實驗室後開始準備工作一樣,渾身充滿著對未知的探索和專注。
原烈不自覺被這樣的雁寧初吸引,他輕靠在牆面上,低頭注視著眼前的人,心裡的燥意被盡數撫平。
從昨晚得到訊息後,原烈就處在焦躁之中,他有預感,一直困擾自己的謎團從此刻已經不再嚴密,它被撕開了一角。他會越來越多的觸碰到最真實的一切。
這是他追尋了十五年的真相,可是得知到最關鍵線索的那一刻,他心裡反而出現很多波動。
好像壓抑多年的狂躁憤怒又開始蔓延,要像十幾歲那時候一樣,讓他變得暴躁,充滿攻擊性。
原烈不想這樣的自己被雁寧初看到,也不想自己無意的兇悍嚇到對方,所以在心頭火起的一瞬間,原烈便作出決定,他會離開村寨返回星港。
只是沒想到只是看著她而已,困擾自己的不甘憤怒就被磨平了。
雁寧初終於調製好膏沫,她拿著剃鬚刀,轉身面對原烈,臉頰紅紅的糾正原烈姿勢:「你矮一點,我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