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屯雖然口頭上大沾老金便宜,可是他自己卻一點沒感到快意。自己怎麼就想不出來張秋生那樣的詞呢?子在床上曰,cāo,這話也想得出來。李滿屯搜腸刮肚的,也想胡亂弄兩句之乎者也的顯顯學問。
李滿屯正在苦苦想詞時,張秋生突然悄悄拉了他一下,輕聲說:“快跑,大隊jǐng察來了。從房間裡的窗戶中跳出去,你跟著我。”
兩人突然閃身進了辦公室,張秋生對李滿屯說:“你將門關起來,用一些東西抵住,能拖多少時間就拖多少時間。”說完自己就向窗子邊跑去。
李滿屯聞言立即將門關上,又將兩張辦公桌推到門後,再將沙發板凳什麼一下全堆到門後。張秋生來到窗子邊一看,窗子外面大約一米不到就是圍牆。伸手在鐵欄杆上繞了一圈,用了一個開字訣。然後假裝用力撼鐵欄杆,“啊”了一聲就將欄杆缷下來。招呼李滿屯快跑,自己首先跳上窗臺,再跳上圍牆翻身而下。外面是一個小弄堂,接著李滿屯也翻了過來。
張秋生在前,李滿屯在後,兩人拔腳就跑。申洋的弄堂七彎八繞其複雜程度比京城的衚衕有過之而無不及。兩人跑了一陣,張秋生停下來問李滿屯:“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現在就回賓館。jǐng察不知道我們名字,甚至不知道我們是哪兒人,為這點小事不至於通緝。二是繞到派出所前面去,看看你爺爺到底會不會請人來救你,請的是什麼人。你選擇哪一項?”
李滿屯稍稍一想便說:“我選第二項。主要是看看我家老爺子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樣,掐斷電話反而能感到問題嚴重。”
張秋生帶著李滿屯在弄堂裡左穿右插,不一會就來到一個小街。兩人放慢腳步,蹓蹓躂躂往回頭方向走。遠遠的就看見一輛依維柯停在派出所門前。兩人不敢貿然上前,而是分開來站在對面的小店臺階前,與一幫群眾一起觀看。
圍觀群眾這次是真的不明真相,個個伸長脖子向派出所裡打量。只是大門緊閉,什麼都看不見。就聽有人說,今天派出所裡抓了一個全國通緝要犯,這是要重兵押送。又有人說,不是這樣的,是派出所裡關押的人犯自殺,驚動了分局。更有人說,是派出所失竊。反正是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
張秋生與李滿屯站在眾人後面,等了很長一會也沒見撈他們的人來。李滿屯悄悄對張秋生說:“看來,我家老爺子沒你說的那麼jīng明。人啊,年紀大了容易犯糊塗。我要是沒兩把刷子,恐怕死了他也不知道。”
張秋生說:“你想想,你爺爺在上海認識的軍方人多一點,還是黨政方面的人多一點。再想想,他可能會請哪方面人來撈你?”
李滿屯說:“當然是軍方的人認識多一點,找也應當是找軍方的人。他不常與黨政方面的人打交道。”張秋生說:“那不就得了,軍隊一般都駐紮在城外。你知道申洋多大?從城外到這裡沒一個多小時不行。我們再等等。”
過了一會,從小街的兩頭都有jǐng察過來。這是跟著從窗戶跳到外面,然後分兩路追蹤的jǐng察。一個個垂頭喪氣,顯然是沒追上。後面那圍牆背yīn,上面生滿了青苔,許多jǐng察的身上手上都被弄的很狼狽。一眾jǐng察進了派出所半天沒出來,不知在裡面研究什麼。
李滿屯問張秋生:“他們在說些什麼?”張秋生漫不經心的說:“哦,剛才進去的jǐng察在彙報。”
李滿屯又問:“彙報,彙報什麼?”張秋生回答:“廢話,當然是彙報剛才追我們的情況。什麼弄堂情況複雜,岔道縱橫拐七彎八,他們盡了多大的力,可惜人手太少,只得無功而返。等等。”
李滿屯似乎有點不滿意這個回答,問:“就這麼一點?就沒說點別的?”張秋生瞥了瞥李滿屯說:“當然還說了一些別的,你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