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秋同發現情況不對。爺爺讓姑姑給他在京城找學校,他覺得事態嚴重了。離開學的rì子越來越近,往年這時候媽媽要來接他,今年沒來。
秋同決定回家看看。他找準一個機會,在家裡拿了幾百元錢直奔火車站。結果火車站不賣票給他,說他太小要他家大人來。
大人來?大人來就走不了了。乘著上車時擁擠的人流,他拽著一箇中年婦女的衣角混上火車。暑假結束時的客流是進京的多,出京的少,他在火車上倒也混了個座位,一直到姚河市。
李會元不在家。自從那晚他就沒進過這個家,整天除了出差就住辦公室,徹底成了工作狂。秋同在老地方找到鑰匙,發現家裡冷冰冰,也沒有一點吃的。他開始在家裡翻箱倒櫃的找,一定要找到媽媽為什麼不要他的蛛絲馬跡。
還真給他找到了梁司琪給李會元的那封信。李秋同才九歲,信裡的話他能看懂但並不理解。九歲的孩子還沒到理解人生的時候。反正他知道了媽媽以前還有個丈夫,也還有個女兒。秋同沒感覺什麼不對,反倒被信裡的文字感動了。
一是梁司琪的文字功底好,二是秋同腦袋裡裝滿了武俠言情電視劇。他覺得媽媽比爸爸牛逼多了,媽媽的經歷同電視劇差不多,而爸爸是乾巴巴的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同時他也知道了,在這世界上他還有一個姐姐。靠,這年頭能有一個姐姐,那是多牛逼的事啊?
按照信上留下的地址,李秋同馬不停蹄直奔火車站,路上感覺肚子餓了他也顧不得。到了火車站發現晚上八點多才有到麒林市的車,離現在還有五六個小時呢,這才找飯店吃飯。
nǎinǎi聽了秋同一路的經歷,心痛地問:“那就是說你從昨天到現在才吃一餐飯?”秋同點點頭說:“嗯,還吃了幾個蘋果,我得儘快找到媽媽,別的管不了許多。”
保姆沒等nǎinǎi吩咐,趕緊給這孩子準備吃的。現在家裡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舅爺爺在古玩街開了家玉器行,請爺爺去掌眼。家裡現在收入很好,光賣酒每天都有三百元。就請了個保姆,實際是鐘點工只是那時沒這個詞。
一大碗麵條正被秋同吃的赤拉赤拉響,有人敲門。門根本就沒關,敲門純粹是禮貌。秋同抬起眼皮一看,立即大叫:“你怎麼來了?”
卻說秋同的爺爺nǎinǎi家。白天沒見著孫子沒太在意,心想可能是上哪兒瘋去了。男孩子嘛,總是這樣。可是到了晚上還沒回來,爺爺nǎinǎi就著急了。打電話到他伯伯叔叔姑姑家,都說沒來。再到秋同平時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家打聽,也是一天都沒見著他。爺爺nǎinǎi就更著急了。
老爺子發動全家,包括jǐng衛、秘書、司機,全部出去找,到一切想得到的地方去找。直到半夜也沒一點訊息。
秋同姑姑就打電話給李會元,打算罵他一頓。你男子漢小雞肚腸,屁大點事就離婚。梁司琪那點事不告訴你,你說她騙你。現在告訴你了,你又受不了,你這是什麼男人啊?離婚就離婚你把孩子丟爸媽這兒算怎麼回事啊?你不知道秋同有多淘嗎?
前面說了李會元現在是工作狂,每天不是在辦公室就是下基層。全市廠礦企業,鄉鎮農村他一處處的跑。昨天剛好是到了一個鄉鎮,這兒大哥大沒有訊號,所以電話打不通。打電話到姚河zhèng ;fǔ值班室,深更半夜的值班人員也不知市長到哪兒去了。
孩子姑就一遍一遍的打電話,打不通就罵李會元。她的一個閨密插隊那會也受過人騙,所以特別同情梁司琪。
市長的事值班人員也不敢怠慢,趕緊派人去查。查的結果是李會元到這麼一個鄉去了,這個鄉前陣子發生過山洪泥石流,他去檢視災民安置情況。這個鄉到目前為止通訊還沒恢復,四面環山大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