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理會兩人是什麼反應,轉身就往正屋裡走。身後一下子沒有了聲音。我雖是好奇,卻還是忍住了沒有回頭。直到我推開了房門,邁進了門檻兒,想要藉著回身關門的當口,看看兩人的動靜。
我這一回身,兩隻手合在門板上,剛抬眼皮兒看過去,兩道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身影,嚇了我一大跳。
我以為站在原地未動的兩人,早已無聲無息的跟在我的身後。這一次,他們倒是很有默契。
兩扇微合的門,被雙雙推開。兩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屋中,而我這屋子的主人,跟在兩人身後,倒似來做客的一樣。
陵丘這個地方,因著漠北的氣候,家家睡得都是火炕。火炕不比睡床,硬硬的闆闆的,地方很是寬敞。通常可以睡下四五個大人。有的家裡,有小孩子的,還可以睡上六七個人。
平常,著屋子裡,也就只有我一個人在睡。挺大的地方,我也只睡在中間。我因怕睡著生硬,便多加了兩床褥子在身下。一鋪火炕上,被褥靠著裡面,整整齊齊的疊放著。
兩人進了屋子裡,也不多話,也不用我招呼著,直脫鞋上炕,各自摞下一床褥子,一個佔著炕頭,一個佔著炕尾,齊齊和衣往上一躺。
我見兩人的舉動,好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納蘭鴻茲招了招手,衝著我喚道:“小東西,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快過來?平日裡,也不見你這麼磨磨蹭蹭的,今兒個是怎麼了?”語氣裡,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晏非先是一怒,跟著輕笑道:“情兒,是不是有外人,你害羞了?你是我的妻,羞赧什麼?快些過來睡下,待為夫好好疼惜著你。”
我瞅著兩個人,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深吸了好幾大口氣,才算是忍住沒有衝過去,把兩人揪到地上,狠扁一頓的衝動。
我衝著兩人,扯出僵硬無比的笑容,道:“敢問兩位大爺,想要小女子我怎麼侍候著,才能算是滿了二位的意?”
“讓他走。”兩人齊齊指向對方。
“我走,我走行了吧?”
“情兒,你站住——”晏非從炕上一躍而起,縱至我的身前,將我一把扯入懷裡,狠狠的親吻了我一下。挑釁似的看向也已經跳下炕的納蘭鴻茲道:“看見了嗎,納蘭鴻茲,情兒是我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若是識相的就早點兒滾,不然的話,我就把你這個吸食人血的妖魔捆綁起來,一把火給燒死。”
納蘭鴻茲在晏非親上我的時候,就已經瘋了。再聽見這一番話,妒火燒得眼珠子都要燒紅了。二話不說,迎面就拍來一掌。
晏非一手迎了過去,一邊猶自摟著我。不能全身心的迎之,幾個回合下來,就已經明顯不敵了。納蘭鴻茲越加發動掌力,疾疾如風般攻來。
我眼見他節節敗退,迎擊時,還忍不住咳了兩聲。不禁擔心他的身體,生怕他唄納蘭鴻茲的掌勢掃到。趁著兩人分開的一刻,勸他放開我。
晏非見我關心他,一時高興的微笑了起來,直要我不要替他擔心。
納蘭鴻茲一聽,更加妒火中燒。啊——大叫了一聲,一頭黑髮,無風吹了起來。一雙藍眸,開始顯出淡色的紅霧。
我暗道了一聲不好,他要發魔了。一把抓住晏非的手,往外扯道:“快走,他要發魔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晏非心情大好,衝我一樂道:“情兒,你說怎樣就怎樣,聽你的。”轉回頭,對納蘭鴻茲道:“真是對不住,情兒怕我受傷,不讓我跟你打了。”
納蘭鴻茲的再受刺激,一對眼眸越發的紅了,衝我大喊了一聲:“韓青,你敢走——”
我被他喊得,一顆心是突突的猛跳。腦袋裡全是他吸食人血時的恐怖畫面,哪裡顧及他的威脅,拖著晏非,一門心思的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