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聲。
黑袍人身子歪了歪,被打落的面具落在地上顯得孤穆而悲絕…黑袍後退一步的同時,不去理會地上的面具,只是兩手捂著臉,全然沒了剛才的凌厲猙獰血獄之勢,似乎一瞬間面具的脫落,讓他陷入了恐慌。
然,恐慌也不過一瞬,一瞬,只夠冷言諾將那女子從圍著的護衛手中拽過,一瞬只夠她順手將那些冰冷的護衛一個一個一手一掐送入地府,一瞬,再順手將那女子丟向一旁屋簷底下。
丟去的一瞬,冷言諾嘴唇張合,風中,似對那女子說了什麼。
只聞那女子聲音蚊輕卻堅絕,“能得救,我有一命,不能救,也不過一死,還有什麼比我現在的境遇更慘的。”
冷言諾一笑,如輕拈落花,那一笑間竟似佛座血蓮靜靜綻放,誰也無法比擬的美,倒讓那女子面色微微一滯。
一瞬過後,四周原本安靜如斯的圍牆周圍,黑影紛飛,包圍,個個劍駑相對。
黑袍此時蹲下身,執著而堅定的拾過那面具,蓋於自己臉上,腳輕一點,退後數步,手勢一招,劍駑齊發。
一切動作,如一套打磨好的流程,只有四個字——放箭殺人。
“帶她回客棧,按照我說的做。”一句傳音入秘的同時,冷言諾一襲夜行衣陷入周圍黑影中,院子裡頓時箭矢光亮,灼光閃閃間更是黑影翻飛。
數箭齊發,全部被橫空那比月光更亮人的匹練如驚虹望月般橫掃千軍之勢全部拆回。
而寒霜抱著那女子看了眼冷言諾,在這匹練一掃間,如煙般溜走,那些人不得黑袍的指令也並不追而是依舊招呼冷言諾。
黑袍看了眼空氣中身姿如龍般蹁躚之人,眸光一冷,聲音更冷,“生死不論。”
四個字,伴隨更為凌盛的箭矢破空聲箭箭奪人生死。
而抱著女子正欲遠去的寒霜聞聽那一聲已聞尾音的“生死不論。”心猛的一抽。
“她一定跑得掉。”懷中突然響起那女子低若蚊蠅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寒霜低頭看了眼女子,終是一咬牙,繼續前行。
而院子裡,黑袍人本來興至正盛,突然只覺脖尖一涼,然後,一道青色光影站在自己身後,聲音冷而冰,“讓他們住手。”
半空中,冷言諾看了眼藍楓,這傢伙來得還挺快,與此同時,打鬥倏停。
“不…。”黑袍人剛想開口,冷言諾空中衣袖一揮,黑袍人剛要開口的接下來的話被阻在咽喉裡。
藍楓看向冷言諾,用眼神詢問,殺還是不殺。
冷言諾看了眼黑袍,正要張口,然後,動作比聲音更快的朝黑袍人而去。
與此同時,藍楓身子往後一個輕移,半空中的冷言諾與藍楓像是兩條黑夜的夜鷹在空中一閃,互不交集的各自往一邊而去。
黑袍人看著自己手中那未刺出去的細針,面具下的眸光冷得讓人如在烈風中灼燒。
“追。”半響,黑袍人一聲令下,無數黑影傾刻而出。
此時,安王自院子裡走了進來,“那女人跑了?”
“屬下不力,請…。”
安王擺了擺手,笑得一幅得意,“跑了不正好。”
黑袍人似乎沒明白,半響突然抬起頭,眸光閃亮,“王爺是說…”
“你說的等,不必了。”
……。
身後黑影相隨,轉過幾條街,扔下後面長長的尾巴,冷言諾看著前方巍巍宮牆,眸光一凝,輕身而入。
半響,那些緊隨而至的護衛朝著那宮牆看了眼,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南國皇宮同樣巍然幽深,只是相較於天慕的開闊悠遠來說,總覺得有些詩情畫意,九曲迴廊了些。
冷言諾輕飄飄的落下隱於一旁假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