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路,十里錦紅,他迎她進門,及時他當時也於她無情,只是懷著各自的算計,兩相無意,只是最後,雙雙違心,情陷,情深,一發不可收拾,她負了所有,只要一個他,他傾了所有,只為能還她安康幸福,他們的生命就這樣牽牽拌拌不知何時就相系在了一起,或許是五歲之時天機之言讓他留了心,又或許是之後相處的種種,更或是,他綢繆,她佈局,一步一步,此刻,到底誰是棋中子,誰是局中手,一步步,他們互愛,互傷,到得這般,她的心中早已放下,他一切的低態度,都在訴說他於她的深愛。
而她,又是什麼時候對他動了情,然後一瞬便化了所有,自出天慕以來緊繃的心思,終於於此刻崩塌,她的心在跳,為他而跳。
冷言諾腳步微抬,一步步的嚮慕容晟睿走過去,遠處,還能聽見苗宗宗主與兩位長老及一些苗宗掌事之人命令救人滅火的聲音,可是此刻,都似乎遠遠的飄去了天邊,火紅蒼穹裡,紅光鋪來,只映這兩人身影,明明四周很吵,卻似能聽到冷言諾每抬一步,地上輕拂起落葉之聲。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眸中帶起一絲希冀,而後,薄唇輕啟,“原諒我了嗎?”
冷言諾卻突然停住腳步,看了眼慕容晟睿,徑自走過慕容晟睿的身邊,而後看著寒霜。
熊熊烈火勢要將這天穹都燒盡,寒霜遙遠而立,看著那方火紅天地,看著那在大火中一點一點蠶食殆盡,看著大火中,那個傳承千百年早已泯滅人性的苗宗一步一點自火光中消失,看那些逃慌的身影,那些曾經冷漠的自私的,外表謙和而內裡骯髒的,去總是扮做高潔的,聖淨的,背底裡卻將毒術蠱術運用在活人之上的,帶給寒霜童年陰影的東西終於消逝於眼前。
寒霜緊握了握手,卻覺得手一暖,偏過頭一看,不知何時南鬱北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緊握住她的手,很溫暖,很溫暖,心中突然一下子厚實無豫,而在南鬱北身旁,冷言諾此時清麗容顏色同樣映罩在大火中。
感覺到冷言諾的注視,寒霜偏過頭,隨之一笑,這一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瑰麗明秀,似這火山浴海里最獨特清芙映花面。
冷言諾知道,於客棧初見寒霜那一日,若不是她的出現,寒霜會走上另一條不歸路,那一日,她是在給自己選擇,她從那雙秀氣卻隱閃幽光的眸中看到,然後鬼使神差的便讓她跟在了她身邊。
“苗宗自此於世間永遠消失,而失去了苗宗的聖宮也將會如同虛殼,自始自始,強大的是聖宮,可是負責施行的卻是苗宗,沒了有苗宗,烈國朝政將恢復正常,而你,如今,也放心了吧。”冷言諾語聲極輕,卻道,“如今,你再不用擔心。”
寒霜點點頭,火光中,她一張秀氣的小臉上終是松下一道心,她再如何也逃不出那糾結的宿命,縱然她覆苗宗又如何,終歸有一一點無法改變的就是她是這一任宗主的女兒,她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而這個女子,這個自一眼見到,可說就改變她命運的女子為她做這個殘忍的劊子手。
“還好。”冷言諾對上寒霜的眼睛,只一眼,便讀出所有,語聲輕麗中帶著某些安撫的因素。
“小姐,天下人都錯了,你從來都不是心狠無情,你是對敵人狠,對親人親,對自己卻更加的狠。”寒霜突然甩開南鬱北的手朝著冷言諾奔赴過去將冷言諾緊緊抱住,這一刻,任淚水流溼冷言諾纖細的肩頭。
冷言諾不動,彼此,紅光漫天,天際豔亮,紅彤如丹畫,所有人聲喧囂目光都遠駢,只有女子纖姿如畫,良久,冷言諾方才抬起手輕拍了拍寒的後背,“有些眼淚,流一次,就夠了。”話落,冷言諾轉身,看著那個由始至終站在她身後不言一語,卻總是在最關鍵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