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一身藍衣的少年挺身走了出來,盧風正是年少風華,意氣風發地跪倒在宣帝面前,不卑不亢道:“臣盧風,願領兵北上,平叛亂,保家國!”
宣帝淡淡地點了點頭:“可讀過兵法!”
盧風拱手道:“臣自幼熟讀兵法,三年前月沙國犯我邊境,臣曾隨軍上過戰場!”
宣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眾位愛卿可還有別的意見!”
歐陽莫哼了一聲道:“黃毛小兒豈敢與我將帥之家相提並論!”
他大步上前,衝宣帝行了一禮道:“徵北平叛關係我東啟江山存亡,非同兒戲,恐盧公子不能擔當重任,臣以為,徵北將領須得再行商酌!”
一句話又在朝堂上炸開了鍋,大臣們爭論不休,宣帝心中煩躁,加上病體垂危,激怒攻心,一仰頭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朝堂之上立刻混亂起來,內侍們趕緊退了堂帶著宣帝回宮休息去了,這徵北一說又暫時擱置下來。
長樂殿內,一身墨藍色衣衫的男子凌風而立,風吹起他黑色的長髮,俊美的半邊臉孔隱匿在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有那雙眼,散發著清寒的冷光,如狼一般嗜血的眼眸在月色的襯托下,越發的深沉寂寥。
身後忽地傳來幾聲蒼老的咳嗽聲,他深深吸了口氣,斂起眸底的冷寂,轉而變得溫暖而又盈滿悲傷。
蕭祈緩緩轉身向著內堂走去,屏風後,一臉病容蒼老年邁的皇帝倚著床榻靜靜地躺著,聽見腳步聲來到床前,他連眼睛都未睜一下,便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
“七郎,你來了!”
蕭祈單膝跪下,聲音清清淡淡,卻掩飾不了關懷:“回皇上的話,七郎在此守候,一直未曾離去,皇上您終於醒了,可嚇死七郎了!”
眼前的人,不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不過縱然是風燭殘年,他也還是東啟帝國的皇帝,有著決定一切生殺大權的力量。
也許,這就是歐陽家所忌憚的東西。
如今,留著最後一絲氣力,他知道,他在等,等那個人的歸來。
或許在他的心中並不疼愛那個兒子,可是他卻無疑是最好的帝位接班人。
“七郎,告訴朕,朕還有多少時間!”
蕭祈低頭,眸光變幻莫定,望著宣帝因病重而灰敗的面容,劍眉輕輕蹙起,他彎腰為宣帝撫平皺起的眉:“皇上是真龍天子,受上天庇佑,定能好起來!”
宣帝輕輕搖了搖頭,睜開眼,即便是病中,他的眼底依舊有著帝王深邃而銳利的光芒,彷彿要將人看穿一般。
蕭祈坦然抬頭,如孩子般執拗地望著宣帝,二人對視了良久,宣帝忽地又笑了:“你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這般孩子氣,叫朕怎麼放得下心……”
“皇上……”蕭祈輕輕握住皇帝的手,低垂了眼眸,似有無數幽怨,長長的睫毛恰到好處地蓋住了他眼底流瀉而出的冷寂。
“七郎可知北翼王造反的事情!”
蕭祈眉間緊蹙,哼了一聲道:“那北翼王早有反心,如今趁著皇上病重,這般起兵也正在預料之中,只是皇上待他這般好,他卻不顧念兄弟之情……”
宣帝搖了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罷,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他要反朕,朕必然不會再留他,好歹你也跟隨陵兒幾個月,對他此番中伏這件事怎麼看!”
蕭祈低了頭,遲疑片刻道:“王爺心思縝密,臣不敢妄言!”
宣帝笑了笑:“朕恕你無罪!”
蕭祈吸了口氣,道:“或許只是王爺的疑兵之計,平亂朝綱,一石二鳥!”
宣帝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你這般聰明,放你在宮中真是辱洠Я四愕牟拍埽 �
蕭祈心中一驚,惶恐地跪下,道:“七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