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要往大門跑,寶瓷嘁他一聲,揪住他後脖領子就翻牆逃走——人家這時候會讓你出大門嗎?幸好寧寧報信還算及時,天下會館還未戒嚴,他們順利逃脫。
可是這下子,天下盟的人一定以為展雲傾是她害的了——師父做的事徒弟怎麼能脫得了干係,一定是合謀!
她這個來歷不明的未婚妻定是從一開始就為了加害盟主,至於滄溟水榭是合謀還是被利用有待考究!
寶瓷一路停也不停的往回飛奔,寧寧被拖得氣喘吁吁,“寶,寶瓷你倒是,慢點……”
她卻乾脆把寧寧扔下,“你自己慢慢走吧!”——反正也沒人會為難他。
寶瓷飛奔回清尊樓就一腳踹開師父的房門——他在最好,他還沒回來她就等到他回來!
門一開,卻見師父端坐在桌前,穿著清風荷露般水綠的衫子,又不厭其煩的在喝茶。他擰著眉頭看一眼寶瓷,真是越來越沒規矩!
寶瓷頓時遲疑,不為師父在房裡,而為師父的這身衣裳。
師父他不是那種會費事出門換衣服的人啊……“師父你……剛剛去天下會館了?”
“我一直都在這裡,去什麼天下會館?怎麼,兩個小毛頭打完了?”
寶瓷默了片刻,師父應該不會騙她的,他根本就不屑騙她。
——那個人不是師父?
那是碰巧撞衫?還是故意陷害?
她看一眼已經餓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沈晴顏,居然還能走一下神兒,“師父,你給她喝水沒啊。”
東方獄華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沒應。
寶瓷就知道他不會上心!
“師父,不喝水人會死的!”
“那就找地方埋了。”
“——埋你個頭!”寶瓷拿了茶杯倒水,蹲下去喂沈晴顏——搞不好現在只有她能證明師父一直在房間裡,會館的灰衣人不是他。雖然師父根本不在乎。
遲早有一天他們都會成為江湖公敵被人追殺的吧,寶瓷從踏入江湖的那一天就有這個覺悟了,可還是不想那一天這麼早來。
只是……沈晴顏不會願意吧……?
趁沈晴顏還沒緩過神兒來,她起身道:“師父,這裡不能待了,我們得走了!”
“怎麼?”
“有人冒充你給展雲傾下毒——”寶瓷只想簡短直接的說明情況,卻沒想話音未落碎瓷聲卻先響,東方獄華手中茶杯被捏得四分五裂,連她都嚇了一跳——
師,師父的反應意料外的,略激烈啊……
便見東方獄華抬起一雙血紅陰沉的眼,咬牙道:“是誰——?”
“還,還不知道……”
呃……這麼說來,寶珞說過師父當年好像就是被人陷害趕出朝堂什麼的……?
——所以他東方獄華,平、生、最、恨、陷、害、誣、賴!
他又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去給我抓!”
“是,是……可是我們,還是先躲一躲……天下盟大概很快就會來清尊樓要人了,如果被抓住,那就連洗清的機會也沒有了……”
以師父的性格,搞不好會留在這裡等人找上門跟他們對質——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這事兒果斷不能讓有智商沒情商的人來決定!
她不等師父開口便不容置疑道:“帶上她,走!”
東方獄華擰著眉頭顯然在嫌麻煩——走就走為什麼還要帶著她。
寶瓷哀嚎,誰來拯救一下師傅的情商啊~~!把她留下來,是要讓人多定他們一條罪嗎??
他們剛剛出門,準備翻上牆頭,就見寶珞正跑進來,“寶瓷,我聽說了——”
寶瓷一面打發師父扛著沈晴顏上牆,一面對寶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