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瓷偷偷打量著,哼,這傢伙什麼時候又偷偷長個兒了?整天黏著她,根本都沒有發覺到。
寶瓷低頭看看扁平的自己……跟十四歲的時候根本沒有變化啊!結果只有她一個人感覺不到歲月的流逝嗎!?
笑笑轉過頭來看她,細挑的鳳眼微彎淺淺一笑,“寶瓷,我穿好了。”
——艾瑪晃瞎!
腫麼可以差距這麼大!
寶瓷在風中凌亂中無聲飆淚,如今連笑笑也已經拋下她長成了翩翩的美公子,只有她一人,數年如一日的當她的豆芽菜。
她腳下虛浮的往門外飄,笑笑忙問道:“寶瓷你去哪兒?”
她一邊飄一邊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去找君叔學種地……”
“你就不要學了,回頭我去學種地就好了,你不如跟錦姨學點別的?”——雖然不是很清楚,但農婦要忙的事情好像也不少吶?起碼學好做飯還是要的!
寶瓷聽了卻是一愣——種地?誰?笑笑?這腫麼可以!?他哪裡長的像種地的??
——讓冰蓮花兒似的笑笑去種地……她不能接受!!農婦什麼的,果然只有她一個人來當就好了~~!
笑笑愕然的看著寶瓷淚奔了出去,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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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君家夫婦,倒是比那兩個小輩熟門熟路的多,來到這裡沒兩日就置辦好了一切生活上了正軌,已經初初有了過日子的模樣。
以前就聽說君叔年輕時候是在小村裡當過藥師的,這種鄉村田野的生活很習慣了。本來重操舊業也是不錯,又輕鬆又受人尊重,但錦姨——如今村裡都喊她君嬸兒,卻性子寡淡一向沒什麼喜好,偏偏就愛看君叔揮汗如雨的幹活樣兒,似乎爺們就要這樣才性感。於是君叔也包了幾畝田,揮著鋤頭正經種起田來了。
他正在院子裡整著鋤頭,聽到外面一聲脆生生的“君叔。”
抬頭便見寶瓷站在籬笆院外,雖是粗布衣裳,但白瓷似的肌膚彎彎的眼,的確是個漂亮丫頭。
他和氣的笑一笑,“站外面幹什麼,在這裡就不用客氣了,進來吧。”
寶瓷這種丫頭,人家不跟她客氣她自然就更不客氣,推門進了院子,蹲下來看君叔整理工具,“君叔,我想跟你學種地。”
君叔此時也是一身青灰色粗布衣裳,只一笑便平和如風,既讓人親切的不得了,又奇異的五官平和極不顯眼。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卻變戲法似的,好似當真只是鄰居家的帥大叔,絲毫顯不出什麼不尋常,哪裡還看得出曾經統領江湖的模樣。
寶瓷一面稀奇著,君叔卻是笑了,“你一個小丫頭來學什麼種地,讓笑笑閒著做什麼?還是讓笑笑來學吧,你去跟你君嬸兒學點別的。”
寶瓷嘴角抽抽,身後笑笑也已經跟了來,白玉似的手推開籬笆門,散落在耳旁的幾許烏黑長髮微動,撩撥著那冰肌玉骨,一身素華難掩風姿——君叔抬頭看了一眼,又似乎明白寶瓷為什麼嘴角在抽了。
——確乎不像個種田的。
換下那一身白衣飄渺,真似畫裡的人走進了現實,活生生的叫人看著臉紅心跳。
他這一路走來,凡有路過的,門口嘮嗑的,都忍不住盯著他看到再也看不見,才半晌回神去議論紛紛——
哪個說新來的小相公凶神惡煞的?哪裡就凶神惡煞了??真是以訛傳訛,瞧人長的多美啊~~有這張臉擺家裡看著,就算性子冷一點又怎麼樣,那小娘子多好的福氣~~!
農戶的地界上傳什麼都快,先是全村都在傳這美貌小相公有多可怕,這會兒風向又一股腦兒的都吹響小相公這邊了。
寶瓷嘴角抽夠了,回頭瞧著走進院子的笑笑嘆氣。
十七歲,已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