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
洪承德雙臉泛紅光,身材精瘦,雖然樣子蒼老,然而給人卻沒有一點老態龍鍾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矍鑠的英氣。他的眼眶已經有些內凹,但並不妨礙他雙眸散發出凌厲的目光。
“盛霆,你這麼晚了急匆匆地趕來有何事?”洪承德的聲音並不洪亮,但威嚴感十足。
霍盛霆其實沒想到這大半夜趕來,堂主還沒休息,他不禁望了一眼洪承德旁邊的一個老者。這個老者與洪承德截然相反,兩人雖然歲數相仿,然而這老者卻很顯富態,肚子圓鼓鼓,臉上也掛著慈祥的笑容——他就像是一個鄰家老大爺。
霍盛霆從未見過此人,不免多瞧了幾眼,心說:“洪老每天的作息時間都很準時,從來沒有這麼晚還不睡,難道是因為這個老者?”
霍盛霆猜測此人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於是不敢多瞧,忙垂下了頭,答道:“洪老,我被人追殺,走投無路,所以這才大半夜回分舵,打擾了洪老休息,盛霆真是罪該萬死。”
“追殺?這香港有人敢追殺你,誰又有追殺你的能力?”洪承德眼睛一亮,冷若冰霜地說。
“洪老,此人不是香港人,而是大陸人,我好心好意邀請一個人加入我的公司,豈料這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上門來,若非我逃的快,恐怕已經見不到洪老了。”霍盛霆惶恐不安地說,樣子悽慘無比。
洪承德聞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豈有此理,難道他不知你是洪門的人嗎?”
“我說了,可他看不起洪門,說了洪門許多難聽的壞話,我氣不過就與他理論,可沒有說幾句,他就要動手殺我。”霍盛霆添油加醋地說,不過他有一點沒有說謊——寧凡確實知道霍盛霆是洪門的人。
“哼,敢不把我洪門放在眼裡,這世上恐怕還沒有幾個,他叫什麼,有什麼來頭?”洪承德言語間透露出的殺氣令人心顫,霍盛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人叫寧凡,具體身份不知道,但羅伯特與他走的很近。”
“羅伯特,楚家?”洪承德一下子反應過來,“我們與楚家井水不犯河水,他的人為什麼要與我們過不去?”
說實話,洪承德並不具忌憚楚家,畢竟楚家的根本在大陸,而洪門在香港根深蒂固,雙方誰都不是好啃的骨頭。
“這點我就不清楚了,這幾年楚家在香港的動作幅度很大,或許楚家認為應該尋求更大的利益,所以要拿我們洪門開刀。”霍盛霆故意煽風點火。
砰!
洪承德面前的桌子又被狠拍了一下,茶杯中的茶水都濺了起來,低吼道:“楚家想與我們洪門開戰麼?”
洪承德的脾氣,洪門上下都很清楚,乃是出了名的火爆,即便是年老了,火氣依舊不減。
另外一個老者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切,說:“老洪,這麼大年紀了,火氣還這麼旺可不是好事。”
霍盛霆被這一聲“老洪”給唬了一跳,忍不住向另一個老者望去。
香港地界上還沒有人敢稱呼洪老為老洪,雖然是同樣的兩個字,但顛倒了順序,所傳達的意思就截然不同了。
洪承德卻沒有生氣,反而破天荒地咧嘴一笑:“我這脾氣是改不了,也不準備改,都是要進棺材的人了,再來改一輩子的習慣,不值當。”
胖老者笑著搖搖頭,“是啊,幾十年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的,不過這事我看沒有弄清楚之前,也無須如此生氣。”
“哦,老丁,我知道你的腦袋比我靈光,那你分析一下這件事。”洪承德饒有興趣地說。
胖老者端起面前的茶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說:“楚家如今剛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光內部整頓還沒時間呢,哪裡有精力撩撥洪門,所以只怕這事另有蹊蹺。”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