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位攔路人已被仇恨給迷失了心眼,容止也不好意思阻礙他的報仇大志業,當下她大大方方地讓出地方,自顧自地走 到路口的另一邊看戲去。
莫追鬱悶地抓著額際的發,壓根就不想與這位老熟人動手,可左思右想他又沒什麼好法子,於是他索性亮出自身等級的武力威壓,盼對方能知難而退。
就在謝留菊一鼓作氣朝他衝來,手中彎刀的刀鋒都已快砍上他的頸間時,狂暴的內力自他體內進射而出,猶如數千柄利箭, 不僅將從未見過他真正實力的謝留菊給嚇得棄了手上的彎刀慌忙覓路而逃,亦讓旁觀的容止當下在心中速速決定,在今日過後,無論如何她絕不要再與這位武藝驚人的相級初階有所牽扯,免得日後如何送了小命她都還不自知。
被震傷了五臟六腑,今年又再次沒報仇成功的謝留菊,面無血色地在巷口轉過身,卻不巧在逃跑路線上撞上了杵在原地沒動 的容止,他急忙止住不穩的步代,屏住了氣息焦慮地看著疑似同夥的她。
為了他的倉皇失措,容止好心地朝他擺擺手。
「別緊張,我又不是什麼好人。」
「?!」
「啊,錯了,我又不是什麼壞人。」後知後覺的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皺著眉,兩眼遲疑地滑向一旁,「……大概吧。」
她不說還好,說了後更是害得謝留菊冷汗直冒,連連大退三大步,趕緊拐至另一個沒人堵住的巷口快步逃離。
容止瞄了瞄正慢吞吞朝她走過來,面上一點逮人意思也沒有的莫追。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不贊同地挑著眉,「不怕打蛇不死,後患無窮?」那可是仇家,又不是放生池裡的魚兒。
莫追感慨地摸摸鼻梢,「我都已經殺他一家子了……」雖說他本來就不是故意的,不過,凡事情留一線,他總不好做得太絕,省得這個以報仇為人生目標的傢伙沒勇氣再活下去。
行,他嫌命太長就由著他去,她可沒工夫留在這兒看他大方賣善心。
容止沒興趣地轉過身,隨意挑了個方向就走,只是不過一會兒,她便停下腳步,側著臉看向身後似要一路跟她到底的年輕少年郎。
「跟著我做什麼?不怕我又壞你生意?」他不是很不樂見她嗎?
莫追這回也不怕她跑了,他拖著腳步,一步一思索地來到她的面前,板著一張臉左左右右打量了她許久,又再上上下下地將 她給瞧了個遍,然後,猛地一骨碌湊至她的面前,以鼻尖頂著她的鼻尖,冷不防地開口。
「有沒有興趣與我合夥?」
盯著近在眼前的眉眼,容止愣了愣,回過神來後她立刻往後大退了一步,謹慎地盯審著他那雙泛滿別有所圖意味的眼眸。
「你今年要上墳的紙錢還沒找著?」想來想去,除了那回事外也沒有別的可能了。
提到這個莫追就沒好氣,「還不都怪你壞了我的好事?」
她冷冷輕哼,「咱們可是各憑本事,少把髒水往我的頭上潑。」搶不到手是他自身的無能,手段不到家怪得了誰?
「你若不幫我就換我來壞你的事。」使壞誰不會?
她嚷諷地問:「喲,狗急跳牆?」
「嗚汪!」
「汪汪,汪汪汪!」
「……不覺得太不要臉了嗎?」她陰著臉,嘴角微微抽搐。
莫追大大咧咧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臉不要,送給你,我只要有破紙交差就成了。」
「……」哪兒有磚頭?她要往他的臉上拍!
他勢在必得地握緊了拳心,「嘿嘿,上墳燒紙是需要技術和手段的。」每年他所找的魂紙數量可是全師門之冠,他早早就已下定決心,誓要把這個良好紀錄保持下去,既然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