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覺得那樣的她,像極了自己,我甚至想輕描淡寫的來一句,“莫晨,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但最後,還是忍著沒有問,因為我走近她的時候,還聽到她在哼一首歌,一首很經典的老歌。從那歌詞與輕快的聲調中不難看出,她心情不錯。所以,我也不打算一大早就破壞她這難得的好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妄念如滴沙,寂靜成塔
餐桌前,爸爸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們聊一些近況,而我跟莫晨也都是不鹹不淡的答著,這樣的話題,進行的毫無意義,可又必不可少。
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古代訓言:食不言,寢不語。
那樣,其實也挺好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爸爸吃到一半接到電話就放下碗筷出門了,莫晨坐在我正對面,一言不發的趴著飯,不時的往碗裡夾一些青菜,中間幾乎沒有抬頭再看過我一眼,這樣詭異的氣氛,我差點就要以為又被空氣化了。
怕太安靜了,給悶在衣櫃裡的顧小四一種客廳沒人的假象,便自顧自的一邊吃飯一邊以姐姐的身份假裝親切的跟莫晨答話。
“莫晨啊!你這衣服新買的吧,很好看呢。”
“莫晨,你看爸爸這青菜炒的多好。”
“莫晨,你現在的學習情況怎麼樣?”
……
我時不時的扯開嗓子蹦出一兩句話來,但對面的人卻並不給面子的接我任何話,只是偶爾瞄向我的眼神有種近乎看神經病的輕蔑。
歌裡唱: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裡,對白總是自言自語。
在這一刻,我在莫晨身上深深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無力。
我坐如針氈的盼著莫晨趕快吃完,趕快滾蛋,誰知,她這一次卻格外不識趣的吃的很慢,而且吃完一碗又一碗,像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一樣,那速度,我覺得大米到她嘴裡都能粒粒磨成粉。
時間過的很慢,慢到飯桌上的菜已經涼了大半,慢到,我差點要以為這頓早飯要一直延續到午飯上。
“莫晨。”樓下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男音,那聲音隔著那麼長的時間,再次聽到,卻還是讓我一陣恍惚。
我看了看窗外,又轉過頭看向放下碗筷的莫晨,有些茫然的問道,“你怎麼會認識槿年?”
“他是我們班班長,有問題嗎?”莫晨難得的回了我一個問題,只是語氣裡,帶著一絲微微的不悅。
我連忙聳聳肩,故作輕鬆道,“沒呢,只是,好巧啊。”喜歡姐姐的人,最後竟跟妹妹成了好朋友。所以說,這世界上,緣份這個東西,永遠深不可測。
莫晨離開前,視線定定的看著爸爸房間緊閉的房門,嘴色微微上揚,是諷刺的冷笑。
我握住筷子的手突然僵硬了一下,原來她早就知道,那裡面藏著一個人,一個男生。所以她才會故意拖長時間,就是為了讓我覺得坐如針氈,讓我覺得時間難捱,也為了在最後一刻看笑話似的看著我臉上滑稽而掙扎的表情。
如果不是槿年來找她,或許,她會呆更久,甚至喪心病狂的坐在客廳看一天的小說或肥皂劇也不是不可能。那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讓我跟顧小四都在心裡度日如年,發瘋抓狂。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忽地從凳子上站起來,目光直直地盯著她,“他是我同學,昨晚喝醉了,不知道他家在哪裡,又不能把他丟在大街上,所以就把他扶回家了。”
我這樣堅定的解釋著,可還是經不起她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嘲弄的笑意,“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信不信由你!”我恨恨地說道。
她輕哼一聲,以此表示她的不屑,隨後,轉身,將大門不輕不重的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