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是普通仇家,對他有敵意,也不像,因為我在巴結他的同時,不停的拿一些難聽的詞語去抵毀周桐,而他卻並不像尋常人一樣去欣喜附合。只是一直眨巴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瞧著我,眼裡波瀾的神情猜不出心中所思。
顧小四走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你以後不要去招惹他。”
他說完我就愣住了,什麼叫不要去招惹他?說的好像是我主動去招惹他一樣?而且,我看起來就這麼樂意去招惹他麼?
當然,這些辯解,我還來不急說不出,顧小四那兩根小短腿就旋風似的捲起一地塵埃消失在了周桐方才消失的轉角。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湧起一陣奇怪的異樣。
回到教室後,大多數人已經正兒八經的坐在那裡翻著新發的課本,一幅孺子可教也的飢渴模樣,這也難怪,必竟能進這所學校的都是一些初中校園裡的撥尖兒學生,隨便一個在曾經的校園裡都是拿獎拿到手抽筋、叱吒風雲的表率。像我這種僥倖而入的,恐怕才是真正了了無幾的那一批了。
挨著安然坐下,原本平坦的桌面已經工工整整的放了一堆書,我衝她笑笑,“謝謝啊!”
“謝青禾吧,我的書也是他幫忙領的。”安然看了我一眼,視線慢慢移到我的頸脖間。
“那你也是剛來咯。”我翻著上面嶄新的書頁,笑的一顫一顫的。
“嗯。”她小聲的應著,隨後指著我脖子上的項鍊,“這是你自己的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猜想著,莫不是被她知道了我是從楊溪那偷來的?如花般的笑靨已經在臉上僵硬成一片,我轉動著脖子摸索著上面圓潤的珍珠,忽地狡黠道,“你猜?”
安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可她還是很快也很淑女的扯起一抹優雅的笑容,“猜不出。”
從她的眼神裡,我大約能知道,她還並不知道我是從楊溪那偷來了,索性放大了膽子,繼續胡扯道,“很漂亮對不對?嘻嘻,人家送的。”說完這句話,我心裡就在默唸,如果她問我是誰送的,一定不能說是楊溪,雖說我跟楊溪只是表兄妹,但兩個表兄妹走的過於親暱,也容易讓旁人心生誤會,更何況,是作為楊溪還未明正言順小女友安然。
我這樣想,並不是說安然是一個愛計較心眼小的人,實際上,在我學生生涯裡,她是一個不可多見且通情達理的女孩,從兩年前,我大大咧咧的走到她面前開始,她就成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
不是魚離不開水,而是早已經習慣了。該從哪裡說起,並不是給一個鏡頭就有一齣戲。喜怒哀樂,彼此都可以完全表露,不怕脆弱,只怕沒人訴說。
初中時,大多女生下自習以後都喜歡在寢室秉燭臥談,記得天氣很冷很冷的時候,北風在窗外呼呼的刮,很多人都在被子裡凍的瑟瑟發抖,那時候,我就喜歡抱著被子跟安然擠在一張床上,然後,開始聊一些有的沒有的。
我其實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每次只要跟安然在一起,就像一個開啟了話匣子就停不下來的話嘮,甚至有一次,跟她聊醋,從古往今來到如今各個養生常識甚至是口感、品種、價格等等濤濤不絕的說個不停,最後,被一個上鋪女生一本言情小說砸下來,“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換個話題要麼閉嘴,”末了還嘀咕一句,“一個醋都能聊兩個小時,神經病!”
一如書上所說,每個人只對自己有安全感的人任性,安然於我,就是安全感,所以,我才可以那樣張狂,那樣肆無忌憚。我甚至相信,如果有一天,我殺人了,她會幫我埋屍;我縱火了,她也會助我逃亡。
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她來問我是誰送的。其實我已經找到了搪塞她的答案,她若是問,我就說是顧小四。因為我的生活圈中,顧小四這個名字於她而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