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陳大人提出來的問題,本官本不想回答,本官前面已經強調過,府州縣按照巡撫衙門提出來的要求做事,其餘的方面不要關心那麼多,更不要展開什麼討論,本官不需要討論,孱弱的陝西,如今需要的不是討論,是諸位實實在在的動手做事情,是諸位能夠轉變思想認識,能夠靜下心來為百姓做事情,做好真正的父母官。”
“陳大人認為本官提出來的耕地處理辦法,如同是強盜的做法,那好,本官不否認你的這種看法,本官倒要問一問了,諸位都是父母官,看著自己的家人,掙扎在死亡線上,因為沒有糧食吃,因為沒有衣服穿,凍餓致死,你們該做出來什麼樣的舉措,是搓著雙手,長吁短嘆,還是實實在在的動手,帶領家人一起勞作,避免凍死餓死。”
“本官早就說過,陝西的情況特殊,亂世用重典,這裡流寇肆掠,這裡的老百姓掙扎在死亡線上,這裡的民情複雜,處於這等的情況下,我們要做出來創新,凡是能夠促進陝西發展、能夠讓老百姓吃飽飯的決策,都是好的決策。”
“陝西的諸多士紳富戶,害怕流寇的騷擾,紛紛離開了,留下了大量的耕地,趨利避害乃是人的本能,他們離開這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本官有些不理解的是,不少計程車紳富戶,家裡有著大量的存糧,已經夠富裕了,為什麼家中的耕地,沒有佃戶耕種。”
“本官不會隨意做出來決策,在做這個決定之前,已經做過了一些調查,陝西計程車紳富戶,真的是慷慨啊,諸位知道一畝耕地的租費是多少嗎,上繳八斗糧食,八斗糧食啊,這是什麼概念,畝產不過1。2石左右,卻要上繳八斗糧食,上繳三分之二的收成,若是遭受了災害,佃戶可以說是一無所獲,想要吃飽肚子,那是天方夜譚。”
“朝廷的田租是多少呢,陝西每畝田租摺合五升糧食,也就是半鬥,算起來,士紳富戶收取的田租,是官府的十六倍了,這可真的是奇葩啊。”
“陳大人說到了耕地是士紳富戶的個人資產,神聖不能夠侵犯,說的很是不錯,可本官就要想了,這士紳富戶憑什麼富裕起來的啊,他們守著萬貫家財,眼看著百姓飢寒交迫,被逼無奈之下,加入到流寇的隊伍裡面,他們為什麼不伸出來援手,救濟一下百姓呢。”
“說到這裡,諸位可能明白了本官的意思,不錯,本官就是要讓這些士紳富戶做出來應有的貢獻,其餘地方的情況如何,本官管不了,也不會去關心,可本官到陝西來了,那就對不起了,陝西計程車紳富戶,必須按照官府的要求來做事情,若是不願意聽從安排,很好,你離開陝西,願意到任何的地方,本官不干涉。”
陳於泰的臉色發紅,他本來就是出身官宦世家,典型計程車紳富戶家庭,蘇天成推出的這種做法,蘊含的危險他是知道的,若是陝西按照這樣的方法做了,士紳富戶就要吃虧了,自己是士紳富戶的代表,豈能不反對。
“大人,下官覺得,大人說的很是牽強,士紳富戶與佃戶之間,乃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若是官府佔用士紳富戶的耕地,也要經過許可。”
“陳大人,本官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你不妨認為,這就是一次運動,若是你有什麼意見看法,可以向朝廷上摺子,不過本官提出來的要求,你還是要照辦的。”
“大人若是不能夠說服下官,下官是不會依照執行的。”
陳於泰說出來這句話之後,大堂裡面瞬間安靜下來了。
蘇天成臉上出現了冷酷的笑容。
“陳大人,這裡可不是在朝廷,本官可不會管什麼死諫之類的事情,你若是覺得如此的諍諫有趣,大可回到朝廷去做,既然來到了陝西,就要按照本官說的去做,本官可不會管你什麼身份,若是繼續留在陝西,搞一套什麼拼死對抗的舉措,尚方寶劍第一個砍下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