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異常之處,還是在錦衣衛和東廠。
朝中不少的文武大臣,對錦衣衛和東廠,是心懷怨氣的。因為錦衣衛與東廠,所做的事情,的確是令人不齒的,但誰都明白,錦衣衛和東廠,就是皇上的心腹,監視著文武大臣的一舉一動,從中發現異常。
朱審烜隱隱約約的趕到,錦衣衛和東廠,在注意他和朱審馨了。
錦衣衛分為兩個部分,公開的錦衣衛,屬於京營的組成部分,看上去耀武揚威,但真正發揮作用的,還是暗線,譬如說偵查以及提供證據等事宜,都是暗線來完成的,沒有哪個官員能夠徹底掌握暗線人員的名單,而暗線的總頭目,就是董昌了,這個董昌,與蘇天成還頗有些交集,可惜人家重點還是皇上的心腹,若是遇見了侵犯到皇權的事宜,董昌下手是不會留情的。
朱審烜的懷疑和感覺,絕不是空穴來風,自從皇上下了聖旨,要求蘇天成馬上對後金韃子展開攻擊之後,這種情況就出現了,因為蘇天成沒有按照聖旨的要求,馬上展開進攻,皇上開始變得多疑,懷疑一切了,之前就遭遇了皇太極的欺騙,雙重壓力之下,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到了如今,蘇天成總算是對後金韃子展開攻擊了,但傳到京城的訊息,卻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引發了轟動,關鍵是蘇天成做出來的兩個決定,一是有關作戰的部署,不會直接稟報朝廷,需要在開始實施之後,才會逐漸的稟報,這有著先斬後奏的味道,二是征伐開始之後,登州、萊州、青州、遼東和大同等地的官吏,一律暫時不調整,一切都是為了征伐後金韃子服務,哪怕是朝廷想要調整某個官吏,也是不行的。
這樣的安排,本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為了能夠取得戰役的最終勝利,有必要做出來這樣的佈置,有必要不受到外力的干擾,但時間不是很合適。
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有那麼巧,在皇上最為疑心的時候,傳來了這樣的訊息,可以想象,皇上會是什麼想法,會有什麼樣的考慮。
自從蘇天成準備展開對後金韃子的進攻之後,朱審烜也很難私下裡見到皇上了,除開皇上與內閣商議事情,其餘的時間,朱審烜沒有見到皇上的機會。
出現了這種情況,朱審烜是很敏感的,他清楚皇室之內的規矩,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幾乎時刻都想要見到,徵求諸多的意見,開始不相信一個人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見面了,要知道,朱審烜剛剛到朝廷來的時候,幾乎每日裡都要見到皇上,而且其權勢絲毫不亞於內閣首輔楊嗣昌。
一系列的情況,令朱審烜相信了,蘇天成的預計是完全準確的,皇上不可能容忍蘇天成,只不過如今的情況很是特殊,剿滅後金韃子的戰鬥,離不開蘇天成,蘇天成是江寧營的靈魂,若是以莫須有的罪名,扳倒了蘇天成,江寧營也就徹底的散了,皇上和朝廷都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恐怕這段時間之內,皇上是非常焦慮的,害怕蘇天成的強大,又需要依靠蘇天成。
朱審烜早就下定了決心,皇室中人的身份,對於他來說,只有痛苦的回憶,父親一輩子都在山西太原,忍受著錦衣衛和東廠番子的監視,一言一行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惹惱了朝廷裡面的某位手握實權的大人,遭遇算計,朱審烜接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安守本分,儘量的少說話,哪怕是在府邸之內,都不能夠亂說,擔心遭遇到彈劾。
有了這些痛苦的回憶,朱審烜早就對皇室一肚子的意見了,要不是蘇天成提出來建議,讓皇室之中的人參與朝政,恐怕自己還在太原府邸,過著膽戰心驚的日子,可就算是蘇天成提出來了建議,一部分的皇室中人參與了朝政,這個比例也是很低的,寥寥無幾,更多的皇室中人,根本無法進入到朝廷裡面來。
有些規矩是根深蒂固的,短時間無法徹底改變的。
朱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