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昨天晚上我看見他了。這些錢是他掙來的,託我送過來,幫你們還債。”
那少女小聲的說道:“可是我爸已經……”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有陰陽眼。”
旁邊的漢子一邊數錢一邊笑:“兄弟,你可拉倒吧。還陰陽眼,嚇唬誰呢?你在這裡宣傳封建迷信,小心把你打成反革命。拉你出去批鬥。”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老兄,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可小心點吧。日行一善,總好過日行一惡。”
那漢子說道:“有神明?我作惡多端,怎麼不見天打雷劈?嘿嘿,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那些什麼善有善報。都是編出來,專門騙你們這些老實人的。免得你們被我們欺負的狠了,還想著要報仇。”
我笑了笑,沒有答話。那漢子把挎包背在身上,說道:“不多不少。債要到了,我們走。”
隨後,這幫人吆五喝六的走了,聲勢浩大,周圍的街坊紛紛躲避。
錘子的老婆將我讓到了屋子裡面,一定要留我和王記吃一頓飯。我在屋子裡張望了一番,發現這屋子空曠的有些過分。出來幾張椅子。一張桌子之外,其餘的傢俱全沒了。
錘子的老婆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傢俱,都賣了,為了還債。”
吃飯的時候,我問錘子的老婆,怎麼這麼多天了,錘子還沒有下葬。
錘子的老婆嘆了口氣,說道:“要債的堵著門口,不許下葬,如果你們不還錢的話,他恐怕得爛在家裡面。”
這頓飯吃了半小時。錘子的老婆和女兒始終沒有問錘子的情況。不知道他們忘記了,還是懶得問。還是根本不想問。
我和王記匆匆吃完,就告辭出來了。
我說道:“王記,他們家困難成這樣,咱們得救濟一下啊。”
王記嘆了口氣:“這一家不算困難了。日子過得緊了點而已,老老實實上班,總有再起來的一天。”
我們從錘子家出來之後,就各自分手了。這時候已經是半下午了。我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呂先生和薛倩就來了。
今天晚上,我們要去找那老頭的師父。理論上說,這位高人也是殘仙的師父。我們不知道他多少歲了,唯一能推斷出來的,是他的本領,恐怕要極為高強。
想到這裡,我沒來由的有些緊張。雖然我們和他無冤無仇,不過,萬一他也看上了我們的眼睛,那豈不是很糟糕?
我把自己的想法向呂先生說了。
呂先生聽了之後,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像這種高人,本領已經極為高強了。他想要得到眼睛,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根本沒有必要和我們為難。”
我點了點頭:“似乎是這麼個道理。”
時間不長,路燈就亮了,我們又走在槐城的街上。我看著天邊的一輪彎月,感慨道:“這些日子,我們一直晝伏夜出,我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
薛倩笑了笑,說道:“老趙,你又在矯情了,上大學的時候,你不就是這樣嗎?”
我想了想,笑道:“似乎還真是這樣。”
我們三個人走到歪脖子樹下面。剪刀沒有出現,錘子也沒有出現。半小時後,老頭慢悠悠的來了。
他向我們拱了拱手,也沒有廢話,說道:“咱們走吧。”
在路上的時候,我問老頭:“你師父叫什麼名字?我們見了他,怎麼稱呼?”
老頭想了想,說道:“我師父道號叫廣目。”
呂先生說道:“這個道號,倒也適合他的道術。”
我們跟著老頭走了一會,一直走到一間破廟裡面。這破廟牆倒屋塌,簡直是一處廢墟。
老頭從供桌下面拖出來幾個髒兮兮的蒲團,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