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地問道:“剛才的動靜,你沒有聽到?”
王書記疑惑的說道:“剛才有什麼動靜?我們只是出去抽了根菸,說了兩句話,再進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老實說,這是誰幹的?”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我說是鬼乾的,你信嗎?”
王書記說道:“我信。這個只能是鬼乾的。你如果告訴我是人乾的,我倒不信了。”
石警官負手站在王書記身邊,有些感慨的說道:“惡菩薩廟規模宏大。裡面供奉了這麼多神佛,早就算是一處著名的景點了。沒想到它忽然就倒塌了。真是可惜。”
呂先生回頭看了看他們,然後不帶什麼感情的說道:“我想為我師兄守靈。”
石警官看了看王書記:“這事怎麼辦?”
王書記揮揮手:“能怎麼辦?死者為大。咱們都散了吧。派兩個人守在門口,不要打擾呂先生。”
石警官點了點頭,帶著人就出去了。
呂先生看了看我和薛倩,說道:“你們兩個也走吧。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
薛倩點了點頭,向我擺了擺手,說道:“老趙,咱們走吧。”
我們兩個剛剛走了幾步,忽然聽見身後的呂先生似乎在奔跑。
我回過頭來,看見呂先生正在惡菩薩的屍體面前走那一套奇怪的步子。他忽左忽右,飄忽不定,每一步都暗合八卦,一圈一圈的轉著。
他轉了兩圈之後,忽然又耍了一趟拳。拳勢力大開大合,像是有一頭雄獅。正在追捕獵物。
呂先生忽然有停下手來,盤著腿坐在惡菩薩的屍體面前。
他的聲音都在微微的顫抖:“師父走的身後,我不過十歲。我這一身工夫,都是跟著你學的。你教了我拳腳,教了我道術,叫我打坐調息。可是我今天再也調不勻氣息了。”
薛倩忍不住喊了一聲:“呂先生,你師兄只不過是去找你師父了。又不是魂飛魄散了,總有一天,你還能再看見他。”
呂先生聽了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他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薛倩,多謝你了。”
隨後,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似乎開始打坐了。
我和薛倩沒有再打擾他,而是慢慢地走出去了。
惡菩薩廟裡面的建築被毀的七七八八。廟門和圍牆卻完好無損。好像這是一道界限。將剛才的天崩地裂都限制在裡面了。
我和薛倩一路交談,把鎮子裡面的事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薛倩和我勾肩搭背,說道:“我們兩個可是難兄難弟啊。”
我說道:“眼看重陽節就要到了。我的死期也不遠了。你又沒病沒災的。怎麼變成我的難兄難弟了?”
薛倩指了指自己的腰,說道:“有這麼個東西在身上,我早晚也是難逃一死。”
我擺擺手,說道:“我是死到臨頭了,你還早著呢,怕什麼?”
薛倩笑了笑,說道:“我可不和你比慘了,我到家了。”
我只得嘆了口氣:“你回去吧,我繼續住鬼屋。”
雖然我儘量表現的很可憐。但是也沒有把薛倩感化了。他仍然一步步走回到小區裡面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在附近的路邊攤買了點吃的。邊走邊吃,勉強填飽了肚子,然後躺在了空亡屋的破床上。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破桌子上的半截蠟燭。蠟燭火光熊熊,發出柔和的黃色光芒,這代表著屋子裡面很安全,沒有鬼物。
我感覺心裡面很踏實,於是就此睡去。
在睡夢中,我忽然聽見有人叫我。我睜開眼睛發現我躺在一處混沌的地方。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楚是雲還是霧。
我有些驚慌的叫道:“誰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