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警官悶聲悶氣的說了句:“去見那個老人。”
我嗯了一聲,隨後跟著他們向村子裡面走了。
隨著一步步的接近村子,我也就越好奇起來。村子裡的老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還提出來見我?他到底是誰?謎底就在前面,我的心裡忽然出現了一絲緊張。
等我走到村中小路上的時候,迎面過來了一個挑水的村民。
我看見他的樣貌,隨即呆在地上,像是傻了一樣死死地盯著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那村民像是看見瘋子一樣瞟了我一眼,隨即挑著兩隻水桶走遠了。
我指著他的背影,結結巴巴的向王書記說道:“他,他是……這裡有白種人?”
王書記沒有來得及回答我,在我身後有個聲音回答道:“我們的祖上是色目人。”
我回頭,看見一個光著上身的高大男子。金色的頭髮,金色的鬍子,高鼻深目,卻說著流利的漢語。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木愣愣的看看這個男子,又回頭看看王書記。王書記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我,那意思像是說,怎麼樣?震驚吧?
男子很和善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鉗,鐵鉗的鉗。”
我心想,不愧是鐵匠村啊,名字都起得這麼貼切。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木愣愣的說:“你好,我叫趙莽。”隨後,我看著來來往往的白人,問道:“你們一直生活在這裡?”
鉗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你就是趙莽?跟我來吧,先知在等你。”
自從進入到這個村子以來,我已經遇到過太多東西了。大量的資訊湧到腦子裡,我忽然有些處理不過來。我的嘴裡無意識的嘟囔著:“先知,先知?這又是什麼?”
王書記在我身邊小聲地說道:“先知就是點名要見你的那個老人。”
鉗領著我們,一邊走,一邊向我介紹這裡的情況,而王書記則熱情地補充著。這兩個人像是說相聲的一樣,一唱一和,總算讓我明白了這個村子是這麼回事。
這裡的村民,全都是色目人。
當年蒙古鐵騎橫行歐亞大陸,建立了一個極為龐大的帝國,伴隨著侵略和征服而來的,是人種的交融。
元朝規定人有四等。第一等為蒙古人,第二等為色目人,第三等為漢人,第四等為南人。而這個村子的村民,就是色目人的一種。
後來元朝滅亡,明朝建立。他們滯留在了中國。對於這一支異族,明政府既沒有斬盡殺絕,也沒有驅逐。而是對他們進行了長達二百多年的洗腦。世世代代向他們灌輸忠君愛國的思想。
我不知道這種洗腦是一種懲罰,還是惡作劇,總之,它無疑是很成功的,這些色目人甚至比漢人還要熱愛大明王朝。
明末時分,八旗越過山海關,一路南下。他們自發的組成了一支小軍隊,號稱忠字營。意思是永遠忠於朱明王朝。
這隻軍隊紀律嚴明,個個悍不畏死,而且有身材高大的先天優勢,倒也取得了一些小勝利。不過他們的力量終究還是太小了。小的像是一支燭光。
黑暗吞噬不了這一小束燭光,但是它總有燃盡的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他們元氣大傷,終於停止了征戰,在這個小村子隱居了下來。不過,他們仍然固執的把這個村子命名為忠字營。
當年的清政府不可能沒有發現這一支怪胎軍隊。不過或許是出於對他們執著精神的敬意,又或者覺得他們不是純正的漢人。所以放了他們一馬,任由他們一代代繁衍下來。這裡的人經過與周邊村民的通婚,正在被漸漸地通化。不過在一些人身上,異族的特徵仍然很明顯。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以打鐵為生,那就沒有人知道了。鉗告訴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