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依舊冷硬道:“不必了。”
沈言清瞪著眼睛,直直盯著他們相攜的背影,還有琴挑轉身時臉上得意的笑。後背傳來陣陣疼痛都毫無覺察,只是心堵得不得不張開口才能呼吸。後背的衣服已被鮮血浸透,她被珊瑚扎到了。還要站在這等著更大的羞辱嗎?在藍漠出來前,沈言清倉惶的逃走了。
沈言清不知自己是怎麼跌跌撞撞地來到玉醉的院子的。
看到滴滴嗒嗒淌著血走進來的沈言清,玉醉嚇了一跳:“夜叉婆,你跟人打架了?”忙吩咐找來醫女給她包紮上藥。沈言清一直一言不發,醫女從她後背拔出一根5公分的珊瑚刺,她都沒覺得疼,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冷淡淡的。玉醉看著一團團觸目驚心的止血紗布,繼續追問:“表哥知道嗎?”
沈言清沒有回答,只淡淡道:“我在你這住幾天,傷好便離開。”
搞不清狀況的玉醉只好吩咐婢女將她安頓好,正想趕緊去通知藍漠,藍漠卻已進院了。
玉醉忙迎上去道:“表哥,夜叉婆受傷了。”
藍漠送回琴挑,就在院門口倒掉的珊瑚旁,看到了一灘血跡。他的心便沉到冰點。看著觸止的血跡更是氣怒交加。自己竟然傷了她?!怎能傷她?還傷得這麼重?這女人不會呼痛嗎?想起她剛剛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心揪在一起。更氣為何知道她不舒服還要對她冷臉?更恨剛剛為何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血跡一路延伸到玉醉的院裡,他更怒更氣,氣這女人總是強撐,在自己面前,不需要她硬裝堅強。她強裝出來的堅強更讓人心疼,可她從不將自己當成可信賴的人,受了傷寧肯來找玉醉。在她的心裡,自己算什麼。
“從她後背取出這麼長一根刺。”玉醉完全看不出藍漠心中的波濤洶湧,還神情誇張地舉著那半截珊瑚在他面前晃。
藍漠看著珊瑚上豔豔的鮮血,寒眸微沉,無人能看得出其中的情緒,冷聲問道。:“她人呢?”
☆、第三十二章: 欺人自欺
聽到藍漠詢問,婢女過來稟報:“沈姑娘睡了,在房裡。”
藍漠冷著臉進到沈言清休息的房間,將尾隨的玉醉關在門外。床塌上的沈言清面向牆壁側臥著,蓋著錦被,看不出身上的傷。
藍漠坐在床邊,在微暗的光線中看她轉過去的側臉。面色煞白,唇無血色,緊緊地皺著眉,長睫輕顫,藍漠知道她沒有睡著。原來的氣怒早都化成了心疼。他伸出手想要察看她身上的傷:“讓我看看傷在哪裡?”
沈言清察覺到他的靠近,身體便向床裡挪了挪。擺明了不想他碰。也不想睜開眼睛,她不想面對睜開眼睛的心痛。說不心痛那是假的,再粗神經的女人,被自己依賴信任的人重重的摔出去,心也會受傷的。即便她清楚他不是故意的。更氣為什麼自己要清楚?為什麼自己會自然地替他找理由?沈言清覺得自己真可悲又可笑。
“我不該傷你。”藍漠收回了手,覺得解釋更像為自己脫罪。不管故意不故意,她都是傷了。心中暗恨自己,又接著說:“琴挑傷好了,她就會離開。”雖然不知道沈言清為什麼不喜歡琴挑,還是決定讓她回蚌族去,不見面便相安無事。
可沈言清臉上浮起冷笑,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她的去留,關我什麼事?我有什麼立場讓她離開。難道這是告訴我,對我受傷的補償就是讓琴挑離開?那麼傷了的心呢,你拿什麼補償?
她的冷笑讓藍漠無奈,嘆聲道:“她從小服侍我,人很謙和,你不喜歡她,我便送她走。“藍漠能講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破天荒了。
她很謙和?那我是惡毒欺人的人嗎?沈言清要的不過是信任,可他卻已經認定了是琴挑被欺負了。而自己卻還傻傻的相信剛剛那一下是琴挑搞鬼,跟他藍漠沒關係。而他呢?選擇相信琴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