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點點頭,悲傷與痛沒有化作眼淚,而是化作一抹淺笑。
“我想不起那些曾經,對不起。”藍漠第一次坦誠地向她道歉。
“想不起也罷,沒什麼重要的。”沈言清依舊笑著。可那笑容卻讓藍漠心如刀割。
又相對沉默了許久,藍漠才起身,終是不知說些什麼,便默默地轉身而去。
聽著房門輕輕關上,沈言清努力睜開眼睛笑著,想阻止眼淚流下。可溢了滿眶的心酸還是擋不住的成雙而落。
緊緊閉上雙眼,口中默唸著:快睡覺,快睡覺,快睡覺。。。。
青然立在門外,蹙著眉,揚頭望月。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過隙離開前的那日,他在刀中感覺到過隙在院口立了整夜,伴著天上那輪孤月,好像此時此刻的自己。
第二日,沈言清在海神府完全感覺不到藍漠的氣息了,他是真的走了。
飛卿之死,東滄皇宮深以為恥。只對外宣佈皇后歿於疾病,對於妖怪老嫗之事隻字未提。以為便可瞞得過悠悠眾口。可當時參與獻祭者眾多,大家都是親眼所見,私下皇后為妖的事還是傳得沸沸揚揚。而沈言清大神女的地步卻進一步鞏固。
民間皆傳是因為真身神女獻世,才讓妖怪無所遁形。一時是沈言清又一次被推到風口浪尖。三國的催嫁國書紛沓而至。
奇怪的是民間傳聞也出現了另一版本,便是妖怪現世,於社稷有災。必得於年內辦一場國家級的喜事才可沖喜滅災。這一切自然直指大神女滄月,直指三國太子求娶一事。
她看著鏡中枯萎的臉,聽著阿閃的彙報,自嘲地笑著。看來是肅夜行動了,什麼沖喜?什麼國家級的喜事,不過是給自己施壓罷了。
“公主,青然公子求見。”阿閃回稟。
“快讓他進來。”沈言清喜道,終於可以見面了。
“在公主的閨房嗎?”阿閃明知不妥,還是如此問道。
“呃,到客室吧。”沈言清剋制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邊吩咐連也出了房間。
不多時,青然便被引至客室,他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望著沈言清微笑,溫暖親切。沈言清揮手將侍女遣出,便快步奔了過去。
她不說話,只笑著急切地執起他的手,連手指都沒放過一一驗過,又揚頭仔細觀察他的臉,東看西看想找出一些破綻。
青然終於被看得忍不住了,也被她的毛手摸著直癢癢,無奈笑道:“神女大人,要不要將鞋襪也褪去給你驗一驗呢?””
“果然天衣無縫,手指也不曾缺一個。”沈言清噗哧笑出聲來,遂又輕拭眼角。
“傻丫頭,放心吧,不缺,哪都不缺。”青然拍拍她的頭,雙手拇指將她臉上的淚痕拭去。
沈言清破涕為笑:“青然,你終於回來了。”
青然重重點點頭:“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的話讓沈言清忍不住想哭,心中明知不可能,還是感動莫名。重重的揉揉鼻子,點頭道:“嗯!”
青然看她傻傻的委曲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撫著她的烏髮安慰她。他們像相與多年的老朋友,無需語言便均知心中所想。也許知己便是如此吧。
“在刀中困了那麼久,肚子好餓。”青然逗她道。
沈言清忙吩咐備宴,青然還特地囑咐要多些大魚大肉,他要大快朵頤。惹得沈言清開心不已。
酒宴備下,青然卻只撿青淡的吃,不停地讓沈言清吃肉,喝湯。沈言清才明白,根本不是他餓了,他是想讓自己多吃些,儘快把失掉的血補回來。遂聽話地將一大碗雞湯一飲而盡。喝得一張小嘴油乎乎的。青然笑著為她擦去油漬。
之後數日青然日日伴著沈言清大吃大喝,看著她的臉漸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