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案前寫書的蘇墨辰,終於被多日沉積在心底的失落與愁苦壓得他倒下了,好在幕離就住在書房隔壁,蘇墨辰昏迷至於,面上沒了血色,嘴唇烏紫,看著就叫人心驚膽戰,若不是知曉他現在還平安地活著怕是真以為這一倒下就起不來了。
朦朧間只聽見瓶子碰撞和燒柴火噼啪的聲音,蘇墨辰再醒來的時候,只有薛曼青手中拿著藥瓶,焦灼地看上面的字,桌子旁的爐火上燉的是藥罐,屋子裡瀰漫著濃重的藥草的味道。
蘇墨辰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在享受,薛曼青許久以來的淡漠,如今真是又溫暖焦慮的面龐讓他回想到了往昔的相處,那些過往透過藥罐裡散發出的迷霧,升騰在空氣中,呼吸到心裡都是陣陣暖意,對他而言這比得上任何良藥都要有用。
薛曼青轉頭便發現了已經清醒的蘇墨辰,眼睛透亮,面上雖依舊蒼白,但那笑已經不似往日浮於面上,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她端著藥朝他走來,身子微微彎曲,漆黑柔亮的髮絲滑到面前,她小小翼翼將他扶起,拿著勺子給他喂藥。
蘇墨辰並沒有拒絕,欣喜地感受著薛曼青的溫柔,以至於心不在焉,嗆到了,薛曼青無奈搖搖頭笑道“又沒人跟你搶,喝慢些不行麼?”
那聲聽似責備的話語中不盡的關切在他心底化作莫名的情緒,他頭一次侷促地臉紅傻傻笑著點點頭。
若是說世間有什麼東西是最微妙,那隻能說是感情,感情之中愛情又最叫人莫名,沒由來的發火,冷淡,無理取鬧,甚至是分離,這些都有可能因為愛情還在而被包容著,有時候卻又因為一些事,忽然就悄無聲息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而當愛情依舊還在的時候,他們之間興許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者是一句問候,甚至是簡單肌膚地觸碰彼此就能知曉對方的心靈。
蘇墨辰不問薛曼青改變她的因由,在他心底只是固執地告訴自己,因為這場昏迷,才讓薛曼青發現其實自己是多麼在乎。
她淡淡一笑,眼眸之中的平靜和安詳讓蘇墨辰初醒的身子,感受到無比輕鬆。
接下來的幾天,蘇墨辰其實早就可以下床走動,卻故意賴著不願起來,幕離面無表情地不作聲,薛曼青依舊是笑得燦爛,不揭穿他,悉心地照顧,就像每次薛曼青暈倒蘇墨辰日夜不停地照顧是一樣的。
蘇墨辰本想著多賴上幾日,卻在薛曼青一日日憔悴的面容下,利落地下地走動了。
薛曼青輕笑著看著蘇墨辰為了證實自己已經無礙來回走動的樣子,眼底盡是滿滿的幸福。
往日的話就如已經塵封了的舊年往事,各自一下子全然都想不起來,他們嬉笑玩鬧,一如剛認識,剛牽手,剛擁抱時候的樣子。
那日,蘇墨辰帶著薛曼青來到了花谷裡,漫山遍野絢爛的花朵,薛曼青看的竟落下了多日來忍住的眼淚。
蘇墨辰此時真的是慌了,他一直告訴自己,薛曼青已經忘記了過往,真心陪著他,這幾日他們的歡笑也是真實的,只是沒想到,薛曼青會忽然落淚。
他慌亂的原因,卻是自己根本不知道,也猜不出她為何會哭泣,抓不到的時候,心中自然沒了底,他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地慌亂替她擦拭著淚水。
那素白的廣袖擦得薛曼青鼻頭通紅,她失笑地拍開啟他的手“你不會輕點嗎?”
蘇墨辰這才發覺自己慌亂之中手重了,對著薛曼青又是歉意又因她的失笑而歡喜,面上的表情好不復雜。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