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宇不敢抬頭看傅清芳,也不敢看著祠堂裡的任何一個人,他就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發一言。
傅清芳就繼續說道:「傅家雖然不是高門大族,但也是清白人家,今日傅清宇做了這樣的事,就連我這個出嫁女都覺得臉上無光,敢問各位族老,打算如何處置傅清宇?」
傅清宇自幼就被傅太傅過繼了來,傅太傅沒了以後,所有的人脈都被傅清宇繼承了,要是處置了他,也就等於將傅太傅鋪下的路都給斷了。
傅清芳的大伯,傅清宇的親生父親傅峰就道:「清芳,你已經出嫁了,按照禮法規矩來說,你就不是傅家的人了,你大哥不管做了什麼,自然有族裡的長輩做主,你就不要操心了。」
傅清芳環視一眼,附和傅峰的人雖然不算多,但是也有幾個的。
「我雖然出嫁了,可我到底還姓傅,現在孃家出了這樣的事,我這個出嫁女也跟著沒臉,」傅清芳就道:「傅清宇做出這樣的事,日後誰還肯跟傅家人結交,就因為一個傅清宇,傅家以後怕是娶無好媳嫁無好婿了。」
「我的父親諡號文正,請問各位族中長輩,傅清宇擔得起文正公之子的名號嗎?」
傅清芳說完,就手捧著族譜跪了下來,對著傅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大哭起來。
傅平就說道:「你們還不趕緊將清芳扶起來。傅清宇做出這樣數祖忘典的醜事,傅家實在是容不下他了,我跟幾位族老已經商量好了,將傅清宇除族。」
族長會這樣做,一是因為傅清宇實在是犯了眾怒,二來,這也是傅清芳跟族長商量好的。
那日傅清芳到了族長家中,她就直言她的父親不能有那樣一個為了女人什麼都忘了的兒子,要是族長不管,那她就去宮裡哭訴,請陛下做主。
她的父親是帝師,生前太傅死後文正,絕對不能有那樣一個兒子。
其實傅氏族人對傅清宇心裡也是埋怨的,他做了這樣的事,連帶著整個傅氏的名聲都被帶累了。
傅清芳除了用硬的,還用了軟的,要是傅清宇被除族,那就給他父親再從族裡過繼一個人品端正的,她傅清芳也願意認過繼的兄弟。
傅清宇做下了那樣人盡皆知的醜事,名聲已經壞了,他以後再也難有作為了。
傅氏族長權衡再三,就答應了傅清芳的要求。
既然傅氏族長答應了,也省了傅清芳的力氣,要是族長不答應,傅清芳還有別的後手,反正一定要把傅清宇除族。
父親為人清正,有傅清宇那樣的人給他做兒子,父親怕是在地下也不得安寧吧。
族長的話一說完,屋裡眾人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傅峰就著急道:「清宇只不過是一時被那個女人迷住了,做了錯事,日後他一定會改的。族長,不能把清宇除族啊,要是他被除了族,日後他可怎麼見人啊?」
「怎麼見人,」傅清芳還跪在地上,她朗聲問道:「傅清宇做下那樣的事,即使不將他除族,日後他怕是也沒什麼面目見人了。我的父親一生一生以『正』立身,卻有這樣一個不孝還幫著一個女人做文賊的兒子,怕是要氣的活了過來。傅家的列祖列宗知道傅家出了個不孝兒,怕也是容不下的。」
傅平就道:「清芳說得對,我倒是想問問,傅清宇做下了這樣的醜事,要是就這樣輕輕揭過,以後我即使到了底下,也沒什麼面目面對列祖列宗。」
傅峰就道:「清宇是二弟的兒子,要是將他除族,二弟這一支就斷了香火了,日後四時祭祀,二弟就連個上香的人都沒有了。」
「這個簡單,」傅清芳站起來說道:「大伯既然擔心父親的身後事,那就找一個人品端正的再過繼就是了。若是傅清宇還留在傅氏族中,我必定是要去父親的墳上哭訴,去陛下面前哭訴的,到時候丟人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