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意外還罷了,要是有心人的算計,她絕對不會饒了那人。
傅清芳看著郭氏出去,低下頭掩蓋住了眼裡的快意,即使郭氏再怎麼查,今日發生的一切,也都是「意外」!
鄭思遠是自個兒栽倒炭盆裡的,當然是意外了,畢竟這滿侯府裡誰沒用過炭盆,就只有鄭思遠一個栽倒在了炭盆裡。
別的時候都有下人在旁邊守著,可因為鄭思遠醉的厲害,只要找蘇姨娘,根本就不讓人在屋裡,傅清芳才沒讓人從屋裡守著的。
這也不是傅清芳的錯啊!
鄭思遠雖然暈了過去,可是卻暈的十分不安穩,動來動去,手上的力氣也大得很,傅清芳的這一條胳膊也很快被掐出了青紫痕跡。
等到鄭思遠的藥熬好了,傅清芳見鄭思遠還沒醒來,就說道:「藥先放在那裡吧,等侯爺醒了再喝。」
話音剛落,鄭思遠就開始掙紮起來,傅清芳一個不查被甩到地上。
候著的僕人見狀,立即上去壓制朱鄭思遠的四肢,不讓他動彈。
傅清芳顧不得疼痛,從地上起來之後,跪倒在炕邊上哭喊道:「侯爺,侯爺,您忍一忍,等一會兒就不痛了。」
傅清芳的哭聲,鄭思遠的嘶吼聲,在屋裡響成一片。
郭氏就在這個時候被人扶著進來了,她臉上帶著淚痕,哭著喊兒子。
柳姨娘跟在郭氏身邊,也抽抽搭搭地哭個不停。
鄭思遠鬧了半夜,等到天剛亮,傅清芳就趕緊讓人去請太醫來,又讓下人將長寧城裡有名的大夫跟轉看燒燙傷的大夫請來,一併給鄭思遠看診。
鄭思遠傷的實在是厲害,多幾個大夫看看總是好的。
長寧城裡所有的大夫都被請到了鎮西侯府,可因為鄭思遠的燒傷實在是厲害,他的眼睛根本就保不住了。
就連半邊臉,也給毀了。
傅清芳忙了半夜又一個上午,就連一口水都沒顧得喝上,好不容易將所有的大夫都送走,鄭思遠又喝了藥,她總算能喘口氣了。
可她剛喝了口粥,郭氏身邊的人又來找她了。
傅清芳只能放下碗,腳步匆匆地來到寶樂堂。
兒子受了那樣重的傷,最難受的,自然是郭氏這個母親了。
她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臉色也灰敗不堪,坐在那裡就像快要枯萎的樹樁。
「老太太,您找我?」
郭氏將傅清芳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才說道:「昨日裡,是你讓人把思遠送到蘇姨娘的院子的?」
傅清芳點頭道:「是我,因為侯爺一個勁的喊蘇姨娘的名字,我就讓人把侯爺送到了蘇姨娘的院子,誰曾想到」
誰曾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郭氏又道:「炭盆你是你讓人點的?」
「是我讓下人點的,因為那屋子實在是太冷了,我怕侯爺凍著。」
郭氏閉上眼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傅清芳就哭著問道:「老夫人您問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侯爺出了這樣的事是我的不是嗎?是我讓人把侯爺帶到蘇姨娘的屋裡,炭盆也是我點上的,難道半夜裡是我□□進去,把侯爺按在炭盆裡的嗎?當時侯爺在蘇姨娘的屋子裡,我在兩宜堂裡,兩間屋子隔得這麼遠,難道我有本事悄悄潛進去不讓人發現?侯爺受了傷,老夫人您難受,我就不難受了?」
傅清芳嗚嗚咽咽地哭,郭氏靜靜坐著,沒說話。
昨夜她將兒子身邊的人問了一個遍,從他們的話裡,兒子會栽倒在炭盆裡,就是兒子不小心。
可是兒子怎麼就會栽倒在炭盆裡?
她看了兒子脫下來的鞋子,又在那屋子看了好一會兒,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兒子的鞋底上沒被抹了油,床邊也就不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