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思遠沒空管蘇月涼,因為蘇月涼有了身孕,不好背上樓,兩個丫鬟只好合力將她扶到一張椅子上坐下。
今日這場鬧劇,周圍不知道多少視線打量著蘇月涼,還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議論著蘇月涼與傅清宇。
待到包廂裡鄭思遠身邊的人都出去了,傅清芳才悠悠醒轉,就看到明煦通紅的雙眼。
見到母親醒了,明煦也顧不得禮儀了,用袖子胡亂擦了一下臉,問道:「母親,你醒了,可是哪裡不舒服,可要喝口茶。」
傅清芳點點頭,明煦親自碰了一盞茶過來:「母親,這是我讓小二剛端過來的,溫度正好。」
傅清芳喝了一盞茶,嘴裡總算舒服了些,還沒說話,就聽得明煦說道:「母親,您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嚇死我了。」
「我沒事,等咱們回侯府再說。」
傅清芳就要起身,誰知道明煦卻道:「母親,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還是請大夫看上一看,沒事我們再走。」
傅清芳就搖頭:「外面的大夫我不放心,還是請太醫來看過吧。」
她態度堅決,明煦不好再勸,只能扶著傅清芳先從另一條樓梯下去,坐了轎子回了侯府。
回去之後,傅清芳就讓人大張旗鼓地去請太醫,又在屋裡哭了一回父親,弄得是滿府皆知。
待到太醫看過,只說氣急攻心,開了一個藥方,要傅清芳好生養著。
送了太醫走,府裡的管事娘子們都來探望,卻都被傅清芳身邊的大丫鬟擋在了門外,說夫人現在心情不好,誰都不見。
傅清芳坐在榻上,神情嚴肅,明煦則立在地上,不敢抬頭。
「明煦,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今日裡怎麼如此魯莽,就那樣大大咧咧的說破蘇異人剽竊的事,這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風?」
明煦的性子傅清芳是知道的,從來不做沒什麼把握的事,即使蘇異人抄襲,他心裡存疑,也會先讓身邊的人回來拿了古籍,再與蘇異人對質,而不是就那樣叫破,還說了許多容易激怒他人的話。
明煦低著頭不說話。
傅清芳又道:「你要是加冠了,我也管不著你了,可逆現在才是什麼年紀,怎麼能如此冒進,要是我去的晚了,還不知道出什麼事呢。今日到底是因為什麼,你跟我說清楚,否則」
傅清芳沒有說下去,否則什麼呢,明煦是她的兒子,她捨不得打捨不得罰的,否則怎麼樣呢?
再說了,即使那人不是蘇月涼,但兒子揭穿了一個文賊的面目,傅清芳也該是欣慰的。
「母親,那本古籍不是外祖父留下的吧?」明煦抬起頭說道:「母親,在皇覺寺的時候,我陪著弟弟妹妹玩,誰知道弟弟的一個球把母親房間裡的米桶蓋子給撞了下去,我好奇母親的房間裡怎麼會放一個米桶,就看了看,卻沒想到發現裡面放著一本書。若那本書真的是外祖父留下的,母親您必定會好好珍藏起來,而不是放在那裡。」
明煦繼續說道:「那日我跟弟妹們看完書,母親您把書給收了起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您說有了這個,才好鬥倒那個蘇異人啊,當時您說話的聲音很小,就只有挨著您最近的我聽見了。今日在狀元樓,蘇異人的詞一杯掛了出來,我就知道您要幹什麼了。您是侯府夫人,冒然出頭去找蘇異人的麻煩到底是有些不妥,我就不同了,我只是個十多歲的少年,見到有人剽竊一時激憤,喊了出來也不會有人說我什麼,剩下的事情自然就順理成章好辦了。」
傅清芳看著明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孩子一心為自己著想,卻沒想到要是今日之事有一點半點的差池,對他的將來可是大有影響的。
可他還是將此事喊了出來。
「母親,您是怎麼知道蘇異人就是蘇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