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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9章 苦果
天氣和暖;御花園裡百花開放;徐循和吳婕妤邊走邊笑著說些蒔花弄草的事兒——長日無聊;宮裡不是年節也不能開賭,所以妃嬪們都各自發展了愛好;徐循宮裡;曹寶林棋力好;吳婕妤卻不愛這些博弈類的遊戲;又不喜讀書,每天有空還更愛種花。她在自己門前開闢了個琉璃瓦小暖房,徐循屋子裡一年四季不斷的鮮花,有不少是她送來的。比起御花園自己培植的陳列花飾;也不差些什麼。
徐循以前也試著搞過花卉培植,不過她的興趣並不在這一方面;連著貓狗也因為有了孩子不能時常帶進來玩,平時沒事就看看書,出去跑跑馬,做點體育運動。和吳婕妤這個行家說這些,當然只有受教育的份。——吳婕妤也的確是真的愛種花,說到這個,眉飛色舞,連徐循的臉色都顧不上看了。
在她用了好一陣說自己去年養的一盆蘭花,她是如何用種種手段令它早開的以後,徐循聽得有點無聊了,但又不好無禮打斷,遠遠地看到有人過來,馬那笑道,“今日倒是巧,還有人過來散步,看來天氣一暖和,大家都想出來走走了。”
正說著,幾人漸漸走得近了,彼此看清面目時,也是互相避無可避,徐循只好主動迎上去行禮,“皇后娘娘。”
“皇貴妃。”皇后對她和氣地點了點頭,身邊又轉出一大一小。“見過皇貴妃娘娘。”
徐循忙笑著免了羅嬪和太子的禮,“娘娘難得過大園子呢。”
“在宮裡都悶了一個多月了。”皇后笑道,“也要出來走走麼,老憋在屋裡也悶得很。”
“瞧著娘娘臉色是又好了幾分,”徐循道,“想必就快大好,劉太醫醫術真是如神。”
——之前劉太醫預言,皇后想要痊癒,至少要全心休息一年。
經過一年的休養,皇后的確一掃從前的憔悴,除了眼角眉梢的細細紋路未曾退卻以外,她差不多也恢復到了當年剛被封為貴妃時的狀態,在角度合適的時候,完全可以誇獎一句‘青春如二十許’。——除了**上的健康以外,更健康的應該還是她的精神狀態,現在的皇后,一反過去幾年的心事重重,神態安然篤定,甚至說得上是自得其樂,見到徐循時,頷首露出的笑意,也絲毫都不見勉強。即使是徐循,亦不能不一直提醒自己,才能維持著對她的惡感,不至於被她那親和力十足的開朗笑容給軟化了去。
“劉太醫這開的完全就是太平方子嘛。”皇后笑著說,“我敢說天下七八成的病,就這麼休養著細心地滋補上一年,再沒有不好轉的。差別就在好轉幾分罷了,撞準了就是醫術如神,撞不準就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事,反正他總有話可說的。”
所謂色衰愛弛,其實是很理想的表述,在現實生活中大把色未衰愛已弛的例子,恨往往要比愛維持得更持久些。但問題是——即使是恨也會消散的,更別說是憎惡了。雖然徐循心底清楚,羅嬪在坤寧宮的處境未必和看起來那樣花團錦簇,但問題是她和羅嬪接觸也不多,終究不可能投入地為了羅嬪去持續地憎恨皇后,以前討厭她倒還簡單點,畢竟皇后不是在算計她,就是在算計她的路上,這一年多以來,兩宮是真的平安無事,皇后除了養病、養兒子以外根本就不過問外事,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她心裡還存了幾分討厭,但態度也終究不可避免地有了幾分軟化。
“太醫院這差事可不容易做,”她道,“劉太醫還算是有良心的了,換做是有些沒良心的大夫,不論你如何和氣待他,一力保證讓他大膽開藥,病情稍有疑難,他們也就束手不前了,寧可開些太平方子來,不好不壞無功無過——真不知耽誤了多少病情。”
“你是說莠子吧。”皇后神色也是一黯,嘆道,“她是可惜了。”
羅嬪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