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藏在袖子中的承影劍,微微一笑,似乎發現了個坑人的好辦法?
第十六章 ·有間客棧(下)
裴盈盈端坐車中,一張秀麗面龐上娥眉彎彎、杏眸端麗頗有“巧笑言兮,美目盼兮”的美麗。她對面坐了一位美貌少婦,看著大約三十左右,穿了身水色的裙衫看著分外端莊。她側臉微笑的弧度與裴盈盈很是相似,這少婦自然就是裴盈盈的母親了。
裴夫人放下手中的書卷,稍稍活動了一下脖子,這便看到一臉焦躁的女兒不由皺起漂亮的柳葉眉:“盈盈,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矜持點。”話是訓斥的意思,語調卻是淺淡的柔和。
裴盈盈不滿的撅了撅嘴,連帶著有些嬰兒肥的腮幫子也鼓起來:“娘啊!這怎麼是不矜持了,我們這回可是要為官府辦事兒呢,哈哈,連朝廷都請爹爹來收拾此方匪寇,可見爹爹這是要發呀!”
聞言,裴夫人撫了撫裙邊的褶皺:“發什麼發,我看你是一日不打皮癢了不是!”話音還是不緊不慢的,卻說得盈盈沒了聲兒。
見女兒老實了不少,她便又拾起書卷一字一句的看了起來。雖模樣十分專注,卻一字都沒能看進。
裴夫人閨名荀秀,乃是商賈人家的姑娘,雖不比那些大家閨秀來的金貴,卻也是被父母寵著長大的。後來因著出身不高,父母為了她好婚事也只是定了普普通通的夫婿。
定了這樣的婚事,荀秀原本也是不開心的,誰不希望自己能嫁個才高八斗的如意郎君呢?但這樣的不開心,在新婚頭晚便消散了。她的夫君叫做裴雲平長眉頭一皺能嚇得小孩兒哭不出聲兒。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著怕人的爺們兒,在新婚晚上不自然的紅著臉,手足無措的挑起話頭:“我叫……裴雲平。”聲音也硬硬冷冷的,但是其中的不知所措,還是叫荀秀忍不住笑了。
之後荀秀才知道原來丈夫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士劍客,一身豪氣誰人不讚!但他卻在在那個燭火溫柔的晚上紅了臉,對新婚妻子一見鍾情。自此,夫妻伉儷,一時傳為佳話。
憶起年少時候的往事,荀秀摩挲這書頁忍不住露出一個隱秘的笑容。她呼吸一口馬車中靜謐的空氣,但靜謐卻被兩聲敲擊打散——
“篤、篤。”
荀秀收起表情挺直腰背,不知是對車外的人還是對自己說了句:“開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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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的青年生了張平凡至極的面容,一身的軒昂氣勢卻叫人不由側目。他這時正握著韁繩,目光鎖定遠方揚起的蓬亂煙塵中。微微屏住氣息,他伸手扣了扣身旁的馬車,車內卻無什麼回應傳出。
他名曰樊川,乃是裴雲平的心腹手下。此次裴雲平和官府合作來除此地寇匪,擔任的角色便是“魚餌”:負責引誘那些寇匪下山,引到約定的地方,然後圍捕。
不得不說那些寇匪倒也聰明,以往使了許多法子都是無法,很有點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意味。裴雲平被弄得沒了脾氣,只能忍痛想出個“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餿主意——
把自家夫人女兒都混在裡面,好叫這對人馬看起來人畜無害些。原本還擔心那些寇匪不上鉤,這會兒樊川望著遠處壯觀的煙塵總算鬆了口氣,同時也屏住一口氣,暗暗提醒自己——來了!
之後的進展十分順利,那些寇匪殺氣騰騰的劫了道、搶了錢財,就差沒說一句:“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的匪氣話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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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寇匪“劫道”,裴盈盈和荀秀就一直待在馬車裡。別說探頭看看外面的情勢了,就連有時候交談聲稍稍大一些,都會有人粗魯的大罵一聲:“吵什麼吵!”
裴盈盈是被寵大的,哪裡聽得別人這樣說自己,外頭的人越是吼她說話聲就越大。直到有人掀開布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