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水柔夫人再次開口,聲音中帶上了確定以喜悅。「娘親。」蘇青霓沒想到水柔夫人竟然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趕緊上前幾步,來到水柔夫人的身邊,蹲下身,仰頭看向水柔夫人。
水柔夫人嘴角帶上了笑容,伸出雙手,顫抖地撫上蘇青霓的臉。
她用手指描繪著蘇青霓的眉眼,越是描繪,臉上的笑容越大,語氣嗔怪地道:「你這孩子,用這等低劣的脂粉往臉上塗抹,會傷害面板的。」
蘇青霓笑:「娘親,我如今暫住的地方是別人家,那家只有男主人,沒有女主人,哪裡來的好胭脂?」
水柔夫人聽到這話,眼淚水留了下來,映襯著她沒有收起的笑容,讓人看了只覺得揪心。
「這些日子,苦了你這孩子了。那個男主人,難道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是,他是我的手下。」蘇青霓道。
水柔夫人一愣:「手下?」
被自己養得嬌嬌柔柔且有些單純的女兒竟然有了自己的手下?這些年來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又吃了多少苦?
「嗯。娘親,女兒自從那次刺殺大難不死後帶著冰香和樂章等人逃進了深山,在山中暫住下來,然後開始發展手中的勢力……」
蘇青霓將自己這三年做過的事情全都告訴給水柔夫人。以免水柔夫人以後懷疑,不如一開始就跟其說清楚。
水柔夫人聽到蘇青霓說的那些與原身以往大相庭徑的做事手法,雖然有驚訝,卻是沒有懷疑,只道:「難怪你總是愛到宮中的藏書閣中找書看,原來書裡面藏著這麼多的本事,都讓你學了去。」
蘇青霓笑道:「是啊,女兒聽過一首詩,便是講多讀書的好處的。」
水柔夫人做出感興趣的模樣,順著蘇青霓的話問道:「是什麼詩?念出來給娘聽聽。」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勤向窗前讀。」
「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這兩句話不錯。」水柔夫人點頭。
蘇青霓笑:「書中還自有顏如玉呢。」
水柔夫人伸手拍了一下蘇青霓的額頭,笑斥:「你這孩子,竟然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兩母女說笑了一會兒,蘇青霓對水柔夫人說清楚了來歷,要帶著水柔夫人離開王宮。
水柔夫人自然也是想跟女兒離開的。她對秦王沒有感情,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能夠離開王宮,水柔夫人自然是很願意的,但是,水柔夫人也有著躊躇與擔憂。
她若是離開了王宮,她這些忠心的手下怎麼辦?將他們留在王宮等死嗎?還有她若是真的在王宮消失了,只怕會連累沈家。
雖然沈家已經被秦王打壓得敗落了,對秦王造不成威脅了,但誰知道秦王有沒有將沈家完全剷除的心思。若秦王拿她的失蹤來說事兒,那她豈不是成了沈家的罪人?
蘇青霓知曉水柔夫人的顧慮,給她出了主意:「娘親可以先將那些忠僕打發出王宮,讓他們在某處等待您。我這裡有一顆假死藥,娘親服用後便會外表如同死人一樣。想來王宮中的這些人不會用心給娘親舉辦後事,到時候,女兒找機會將娘親的身體偷出來。裡面隨便放一具屍體,想來也不會有人檢視。這樣娘就能夠離開王宮,也不會連累舅舅們了。」
水柔夫人驚訝:「假死藥?還有這麼神奇的藥?」
「有的,是女兒在王宮的藏書閣中看到的。」
「那娘是不是也多去藏書閣看看書?」
蘇青霓微笑:「娘親,您看得進去嗎?」
水柔夫人一噎,沒好氣地抬手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