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夏衿一起帶著去了武安候府。
夏衿依著規矩,事先讓人去武安候府遞了帖子,這才慢慢登車,去了那邊。
“伯母,您怎麼來了?”蘇慕閒接到帖子,就在府門口等著。看到馬車裡先下來的是舒氏,不由得吃了一驚,忙上去見禮。
舒氏看著眼前這高大俊朗的女婿,心情很是複雜,開口問道:“聽說你母親生病了,可好些了?”
蘇慕閒的目光投向了從馬車下來的夏衿,轉眸對舒氏道:“那日聽得外面喧鬧,便有些不安,這幾日迷迷糊糊的總吃不下睡不著。我請宮中梁院使來看過,說是憂思過度,開了幾劑藥,也不見好。”
他說的梁院使,便是梁問裕。李玄明雖說有貴妃幫著說情,但岑毅對他可不客氣,在皇上面前狠狠地參了他一本。皇上看在貴妃面前,為他保留了御醫的位置,但院使的職位卻被擼了下來,讓岑毅誇讚不已的梁問裕坐了這個位置。
“這樣。”舒氏點點頭,“那我們去看看她吧。”
“伯母這邊請。”蘇慕閒恭敬地作了個手勢,便走在側前方帶路。
他跟夏衿被賜了婚,成了正真的未婚夫妻,反倒要避嫌,不好說話親近。
因為武安候老夫人還活著,當初蘇慕閒一個人在京裡時,也只是選了一個院子居住。正院則留了下來,使人每日打掃,以示對母親的尊重。他這一行為為他在京城裡贏得了不少好名聲。武安候老夫人回來後,雖被這件事氣得半死,卻還是住回到了正院裡。
舒氏這還是第一次進到武安候府來,看到這宅子比邵家的宅子還是寬敞氣派幾分,想著要不是武安候老夫人跑回來,她的女兒嫁過來之後,就能在這座宅子裡過快活日子,一向善良的她,不由得希望武安候老夫人一病不起起來。
“母親,邵家的三夫人和夏姑娘來看您來了。”進了正院,蘇慕閒先進屋裡跟武安候老夫人打了聲招呼,這才出來讓舒氏和夏衿進去。聽這請求的恭敬的聲音和做派,還真是一副十足孝子模樣。讓舒氏心裡十分不舒服。
兩人進了屋裡,便見武安候老夫人躺在床上,臉色臘黃,彷彿一下比前幾日夏衿見她時老了幾歲。她原是閉著眼的,聽到響動,將眼睛睜開來朝舒氏和夏衿看了一眼,便又閉上了眼睛,一語不發。
她身邊的一個姓趙的嬤嬤上前招呼道:“邵三夫人和夏姑娘快請坐,我們夫人這病一日重似一日,今兒個都不怎麼說得出話來了。”說著轉頭向夏衿笑道,“聽說夏姑娘醫術高明,不知能否請姑娘幫我家夫人瞧上一瞧。”
這話說得極客氣。從這位趙嬤嬤的表現來看,任誰都看不出武安候老夫人的偏執到了癲狂的地步。
夏衿看到蘇慕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她不由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蘇慕閒眼裡有憂慮。
想一想,夏衿就明白了他為何而擔憂。
蘇慕閒和他母親的關係,可以說是你死我活也不為過。大家在議論武安候老夫人對親生兒子狠毒的同時,何嘗又不眼睜睜看著蘇慕閒如何對待母親?即便蘇慕閒有一點做得不到的地方,恐怕大家就會將指責的矛頭轉向他頭上。
而現在夏衿跟他訂婚了,眾人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夏衿身上。夏衿要是表現得稍有不好,迎來的就是口誅筆伐。
所以,武安候老夫人得了病,蘇慕閒第一時間請的是梁問裕來看診,而不是夏衿,就怕別人說夏衿不好好給未來婆婆看病。
夏衿垂下眼瞼,將手指輕輕搭在了武安候老夫人身上。
下一刻,她的身子忽然僵了一僵,差點忍不住詫異地朝蘇慕閒看去。
這個脈,太熟悉了。
這不正是阿依娜的那種脈相嗎?
阿依娜得病,是她給下了藥。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