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蘇仲璟腳步一頓,眼中閃過殺意,頭也不回冷冷開口:「若是你拿得出,本宮拭目以待。不過本宮好心提醒你,切莫忘了,逍遙王可沒本宮的好性子。」話落,太子一甩袖子,臉色鐵青抬腳走出去。
林清漓跪坐在地上,望著空空如也的門口,兩隻手用力抓在地板上,發出嘎嘎的聲音。
她乾坐了許久,眼中的恨意和憤怒卻越來愈濃,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收拾金銀細軟,嘴裡嘀咕不停:「全都靠不住,我要走,我不能留在這裡坐以待斃!我得走,我得走……」
林清理收拾了一個包袱,把她這麼多年攢的銀票和值錢的首飾全部裝了起來。她滅了燭火,和衣穿鞋躺在被子裡小睡了一會兒,等到夜深人靜之時,起身穿好厚襖子,背好包袱,輕手輕腳往外走。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一人拿著把小彎刀抵在了脖子上。來人嗤笑一聲:「林二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
「琉、琉璃?」林清漓聲音發緊,一步一步被逼著往後退。
琉璃聲音泛著冷意:「林二姑娘,太子殿下讓我來找你,說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倘若你拿得出你承諾的那些東西,哪怕只一樣,太子殿下明日就會派頂轎子把你接進東宮。如若不然,怕是你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脖子上的彎刀冰涼冰涼,林清漓已經退到了床邊,再無路可退。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手撐著床身子往後仰,聲音哆嗦得不成調:「我不信你,我要見太子殿下。」
琉璃唰地把彎刀收起來,嗤笑一聲:「太子殿下所料沒錯,你當真是又蠢又毒,還死不知悔改。」
話落,琉璃立馬變臉,一把把林清漓按倒,在她叫出聲之前,伸手扯過被子就蒙在她頭上,腿一抬膝蓋死死跪了上去,聲音冰冷:「聽說你的丫鬟就是這麼悶死你姨娘的,太子殿下吩咐我也這麼送你一程。」
林清漓在被子底下發出嗚嗚的聲音,手腳劇烈掙扎,沒一會兒,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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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屋子裡,地龍燒得暖和,燭火熄了,她緊緊挨著蘇鈺淵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沒睡著。
蘇鈺淵大手在林溪後背一下一下輕輕拍著,溫聲問道:「不困?可是哪裡不舒服?」
林溪嗯了一聲,又搖搖頭,卻是沒說話。她在想老爹,老爹是個急性子,怕是今晚就要去找林清漓。
為了方便老爹行事,她之前還特意找了哥哥林清鐸,跟他說林清漓院子的守衛不要那麼嚴。
當時林清鐸一個字都沒多問,直接就說好。反正老爹也不幹那殺人的事,就是去嚇唬嚇唬她,嚇唬完了就走。也不知老爹去了沒有,事兒辦完了沒,有沒有離開。
雖然知道封翊武功高強,可林溪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無意識地在蘇鈺淵懷裡拱了又拱,拱了又拱,總也找不到個舒服的姿勢。
察覺到林溪的不安,蘇鈺淵把她往懷裡按了按,又在她頭頂親了親,無聲安撫她。
「咚!」窗戶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緊接著,外頭傳來呂遷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主子,是封莊主,說是找王妃有事。」
老爹來了?原來說好了事情辦完明日找機會再和她說的,這麼晚了,還冒著惹怒蘇鈺淵的風險,特意跑來,肯定是出了事。
林溪心裡一緊,蹭地坐起來,光著腳丫子就要下地。
「當心受涼,頭上還有傷。」蘇鈺淵長臂一伸把林溪撈回來,塞進被窩,語氣帶著一絲嚴厲,轉頭又朝外說道:「呂遷,問問封莊主這大半夜的何事?」
呂遷應是。
林溪有些著急,摸著蘇鈺淵下巴,討好地說道:「哥哥,我穿好衣裳再去冷不著,我乾爹肯定有要緊事兒找我。」
「什麼要緊事?」蘇鈺淵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