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逆緩緩點了點頭,“驚喜……啊……感覺有我策劃的應該不能稱之為驚喜,驚嚇應該更為合適些。”
“噗……白內障你也知道啊!”
“切,先不說我,倒是你這個碎嘴巴不要說漏嘴才好!”荒逆斜斜的看了他一眼。
他們又開始了啊!
錫也在一邊默默無奈的搖著頭。
這天晚上,荒逆剛想休息,便聽見敲門聲。
“荒逆,是我!”聽見月子的聲音,荒逆剛開啟門,便看見一對豎起的兔子耳朵。月子穿著一身白色兔兒連帽睡衣,懷裡抱著被子。神情顯得有些恍惚,真的就像一隻迷了路的小白兔一般。
感覺,要是把月子這幅樣子拍成照片送給羊的話,應該他會很感謝她的吧!荒逆挑起嘴角,這般惡趣味的想著。
“荒逆,今天可以和你一起睡嗎?”她清澈的眼眸水汪汪的望著劍持,軟糯清甜的聲音可憐兮兮的一撒嬌,簡直讓堅持沒有拒絕的可能。
下意識拎了拎她頭上的兔子耳朵,荒逆翹了翹嘴角,“好啊!”
宿舍的床雖是單人床,但擠兩個女生問題還不大。兩人窩在被窩裡,都沒有入睡。
“呆月,你來,是想和我說什麼嗎?”荒逆抬頭看著天花板,忽然問她,“唔,我來猜一猜,是有關於羊的,對嗎?”
“……”月子的臉龐似乎蒙在被子裡,半晌,才傳來悶悶的聲音,“荒逆好厲害呢。”
“哼,認識你都十年了,拜託……”
“這樣啊……那個,其實我對於羊要回去的事情還是沒有什麼真實感呢……”黑暗中,看不清月子的表情,只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她的惴惴不安,“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羊,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成為了我心目中‘理所當然的存在’,他現在突然就說要走了……”
“……感覺,很不安,對嗎?”荒逆扭過頭望向月子。
平日裡看上去,最明朗的,笑得最開心的,無憂無慮的月子正在向她傾訴她的心事。果然,就算是被他們保護得再好,總還是會產生不安。
“嗯……”聲音一點一滴的波動都在安靜的夜裡非常的清晰,荒逆能聽見她悶悶的聲音下帶著一絲哽咽,“今天下午,我問他一定要回去嗎?他說,他猶豫過,因為和我們大家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跟一家人共同研究天文的夢想一樣重要。羊看上去表情很痛苦……但是我很不想讓羊回去呢。真是好自私的想法……”
“……”劍持的眼眸盯著空白的天花板,“我們大家都很不想讓他回去,不是嗎?”
“但是,但是……不一樣啊,荒逆。”月子吸了吸鼻子,嗓音微微顫抖,“感覺,像是自己被丟下一樣,只有自己被丟下……”
“……吶,呆月,你還記得羊和我們說過來這裡的目的嗎?是為了見你一面專門轉校過來。他平時掛在嘴上的‘我喜歡月子’,可不像只是開玩笑呢。”劍持輕喃。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潛意識的沒有當真。今天羊說,他喜歡我,不是對待朋友一樣的感情……是……”
“對你是愛人一樣的情感,對吧!唔……聽你說句話還真是累啊!”劍持嘆了口氣,“說到這裡,我倒是想問問你呢。你既然今天已經知道了羊對待你的情感,那麼,你對羊呢?”
“……我,我就是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羊嗎!”月子帶著鼻音焦急的對荒逆說著,“我不知道啊,羊說讓我根據自己的心找到答案。但是,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怎麼辦,要怎麼辦呢!”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荒逆心中苦笑,“這,沒有辦法啊。真的只能靠月子自己找到答案了呢,我沒有辦法告訴月子你喜不喜歡羊……抱歉。”
“……好害怕,好害怕……